否则,凭他在剑术之上的资质,今日所能取得的成就,恐怕不会弱于玄真多少。
“为何?”
少年木然问道。
“当年小叶家中尚有八十老母,他的为人可称至孝,平日里省吃俭用,想尽办法多赚钱,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赡养老母,哪里肯轻易便离她而去独自修行,得享长生,便只好…”
玄真老道再次叹了口气,一个玩世不恭的老道士,在此刻的真情流露,竟是如此自然,丝毫不显得违
和。
“哦。”
陈心隐盯着正在路途之中带着几只小鸡溜达觅食的老母鸡,悠悠失神…
作为父母,有舐犊情深;作为儿女,却有孝德之本。
天理循环,就在此处。
趋近于天伦之乐本是人之常情,而属于他的天伦,又在何方?
他忽地有些迷茫,有些伤感。
“我曾经负伤,心神俱损之下,体力不支昏迷在南海城郊,幸遇小叶出城采药巧遇,将我悄悄带回他的家中,悉心照料,一条性命才得以周全。后来我伤势渐好,却意外地…不,其实并非意外,我早有预感,那时心脉已伤,遗落下了难除的病根,几成废人,得亏有你玄慧师叔循着独门暗记辛苦寻来,我才能够保全性命,重回灵虚山中。而在我临走之前,见他不愿入山修行,只好将一柄剑赠与了他,以作随时的念
想,那剑中所蕴有的剑意,也可供他随时观摩。”
玄真平静地解释着,他毕竟修道多载,对于世人之生老病死,花开花谢,不说早已参透,以至于豁达,也差之须臾而已。
“那柄剑,就是叶老所收藏的仙剑?”
“恐怕正是那一柄。”
“是老头儿你的随身道剑?”
“不是。”
“那是?”
“那柄剑…却是玄如的…在他死后,我将他的遗落战场的佩剑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