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受困于此,形势比人强,看其他人皆是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他就知道此时此刻,不可能会有半个人来支持他,他们没有亲自动手抢夺,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陈心隐双手颤抖,轻抚着由敖豫递过来的无名玉琴,激动得说不出话儿来,多少个日夜,他为此辗转反侧,如今在此紧要关头,能够得缘重逢。
不得不说,命运的安排,真是神奇。
“陈心隐,你自己拿稳了,大丈夫做事,何必婆婆妈妈,效那小儿女姿态。”
敖豫捧得手酸,只好不耐烦地催促道。
“三弟,怎可如此出言无状!”
这二太子敖洪肃然道,他的这个弟弟,自小无法无天惯了,对谁也敢如此不假辞色,终有一天会惹出祸患来。
敖豫撇撇嘴,虽然在心中对于二哥态度的转变大为不满,可还是依言住了嘴,退到了一旁。
陈心隐对此倒是并无所谓,自从最初与敖豫结识,他就总是笼罩在他的唇枪舌剑之下,如今不说无视,也早已习惯。
“本座在此恭喜陈公子珠还合浦,若要平息溟海洪波,还请陈公子抚琴一曲,我想在场诸位,皆是愿意洗耳恭听的。”
步辇之中,岛主说道,众人纷纷激动地附和着,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才得此出岛良机,叫他们如何不兴奋?
“多谢岛主指点,小子这便勉力试试。”
陈心隐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抱着玉琴,缓步穿过人群,人们自发让开,留出了一条足可跑马的大道出来。
他来到溟海边,抬头望了一眼数丈之外,那汹涌澎湃的洪波,定了定神,仰望上天,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一遍三才大圣遗音的天部曲谱,这才盘腿而坐,将沉重的玉琴横着搁在了自己的膝头,双掌激动地抚上了琴弦。
这玉琴虽重,而今搁在腿上,他却打心眼里觉得是如此地心满意足。
手起,指落,带着一种玄之又玄的韵律,琴弦振动,无声的乐曲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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