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旁观的白芜冰,看见这般违和的场景,一时忍不住乐开了颜,笑出了声,这魔主若非魔主,倒是可以毛遂自荐,到皇宫里去当一个称职的倡优,据爷爷说,如今的大汉帝皇,终日不理政事,沉湎于享乐,蓄养了一大批的优伶弄臣,待遇是极为不差。
“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心隐紧紧抿着嘴唇,断然拒绝道。
他左右想不通,这古怪的魔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又为何总是对他一人青眼相加,自己区区一介离山的乡下小小道士,既无见识,又无资历,除了会作几首歪诗,喝上几斤山酒,诗并没有太过于特别之处,值得他屡次放下身段前来招揽。
当然,他的这番真心实意的内心独白,若是遭了琉璃心的玄真老道知晓,那届时必定少不得要倒戈相向,站在魔主一边,口沫横飞,对他口诛笔伐…
灵虚山若为乡下,哪儿可称为城里?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风光?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底蕴?
哪座城有灵虚山的逍遥?
这小子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岂有此理!
“唉,果然如此…”
魔主一声太息,终于不再多想,手中一杆大戟舞动,如一只风车狂转,右脚猛地一踩地面,整个人化作一线黑影,如一只猛虎啸山林,朝着前方猎物扑去。
“呀!”
白芜冰有些吃惊,这魔主当真不凡,看他如今的身法,短短时日,居然又有精进。
昨夜在海边的一场意外,白芜冰在事后频频回想起来,都难免面红耳热,大恨无耻少年对她的无礼轻薄,然而谁又知道,嗔怒之外,又有着丝丝甜蜜的情愫在悄然滋长…
不过如此种种,在此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夜为了才溟海上方抢回那柄隐锋剑,二人都付出了极大的心力。
白芜冰经过一夜的休整,饶是以蓬莱的灵气的浓厚程度,她也未能完全恢复过来,而陈心隐所耗之力明显更甚,以至于她如今有些担忧,不知是否会对他今日的这场比试,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魔主持戟而来,如一尊魔神降世,霸气横贯八荒四极。陈心隐见他来得凶猛,不愿硬拼,使出解纷式来,原地身形一动,只在顷刻之间,整个人就左移开去足有三四丈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戟刃的这一下斜劈。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魔主的大戟重重砸在了
土地上,蓬莱的泥土,不知是何种材质,许是经年累月浸润于这浓厚的灵气之中,竟比仙岛之外的土地要致密坚硬许多,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仅仅只是砸出了一个并不算太深的土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