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使他的表情变得生动。
“二哥此言差矣,以我观之,那魔主狼子野心,所图非小,不是易与之人,我们若是冒然掺和进去,到时候生灵涂炭,恐怕只是徒然为他做了嫁衣。”
后边又上来一人,将手中正把玩着的几只小玉瓶胡乱塞入腰间,连连摆手劝道。
“彭,我岂不知那魔主心思,只是想要利用我等而已,只是…哼,他想利用我等,难道我等就不能借他之手,行我之事么?”
巫即冷冷一笑。
“唉,我族与中原本是同源之水,同根之木,又何苦自相屠戮呢?况且我族在西南荒开辟多载,避世隐居,纵有艰险,也早已适应,何况西南物产其实并不弱于中原,只是少了开拓之力,能居世外烟云之地,谁说非福?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再起无谓的争端呢?这非我族之福。”
巫彭长叹一声,意态萧索,他是族中专精巫医一道的妙手神医,深爱着族人,向来只知救人,生杀之事,却叫他如何能够忍得下心来?
“这…”
巫即默然,他向来心气不弱,只是若以族人为先,巫彭之言,虽显懦弱,却也不无道理。
“那魔主其志不小,堪称当世枭雄人物,神州大地恐有一劫难逃…只是我巫族各部落早已遁世而居,外头的糜烂,皆与我等无涉,我们不必插手。那魔主胜也罢,败也罢,总与我无关。”
巫姑一改方才的轻佻模样,正色说道,她只以族人为念,至于外边众生,与她何干?
巫咸扫了眼众人,见都赞同,巫即虽有不甘,也没多说什么,也就点了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我巫族人丁有限,个个珍贵,轻易折损不得,无法同外边相比。火中取栗之举,固然利大,其实殊为不智,还是继续避世一隅为好…”
巫咸望了眼魔主离去的那个方向,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
“他们只要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要主动掺和进去,这是一团乱局,也极可能是死局。”
见大哥都如此说,众巫各自沉吟,算是点头默认了。
…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静静地播洒而下,涤荡着天地间的尘埃。一只羽色艳丽的大公鸡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月下溜达,眼见前方一座修饰得美轮美奂的亭台之中,如大鹏展翅的八角飞檐之下,有几名形貌
各异的长者正贪吃瓜果,坐而论道。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在它茫然无觉之时,有一颗晶莹液滴从这大公鸡的喙角滴落而下,只见它黑黝黝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踮着步子,轻飘飘往那处亭子处悄然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