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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宁静的月色下,一人一剑,正在无声地交流着。
“哎,你今晚养足精神,明天去挑战那个破岛主,非要逼他把东西交出来才行呐。”
若是月儿具有形体,在陈心隐此时的设想之中,她说出这句话来之时,必定要将小嘴厥得老高,好配合着语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开心来。
许是觉得自己这般胡思乱想,殊为可笑,陈心隐腹谤自己一句,顺手就想将横放在身旁石面上的隐锋剑拿起,可他的手才去到一半,忽又生生止住…
“唉,我这年纪轻轻,竟也开始迂腐起来。”
陈心隐暗思,咬着牙,狠狠心,一把抓起了隐锋剑,挂回腰间,在得知隐锋剑竟是活物,且还是一名少女之心之后,他就产生了一种“男女授受不亲”之感,虽然自知十分荒唐无稽,可人之炽热的情感,向来难为冰冷的理智所掌控,许多时候,皆如野马踏水
,一蹄子下去,不管想不想要,自有水花迸起,由此可见一斑。
月儿倒是没心没肺,快快乐乐,不曾注意到少年那一闪而逝的窘态,不过即使她知道了,依她的欢脱性子,恐怕不大大地嘲笑一番,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白日的喧嚣过后,蓬莱岛上的夜,静谧非常。
午时三刻之后,岛外溟海的壮丽无俦的洪波重新涌起,仅只一道海岸线之隔,内外却截然不同,那阵阵浩大无匹的声声巨啸,竟半点也没有打扰到里边之人的清静深思。
如此奇景,其他来客见得久了,有资格习以为常,陈心隐初来乍到,却是难免事事新奇,不过他也不会因好事就冒然前去查探,白天的惊险,他仍心有余悸,若是因为好奇,而把小命给丢了,可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波罗蜜端正坐在沙滩边缘,尝试着往溟海里扔串上了吃剩馒头的鱼钩,想看看能否钓上一两尾海鱼,岛内之鱼,他得了那些草木精灵的告诫,不能去乱打
主意,于是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海中。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那波浪不只看着凶恶,实际上也确实是凶得紧,每当他的鱼钩飞出海面,就必定会有一朵浪花随之而起,如深海中探出的巨兽头颅,将它一口吞噬殆尽…
接连损失了好几枚鱼钩,却一无所获,波罗蜜有些心疼,只好抬起衣袖,抹一把嘴角渗出的口水,诵几声佛号,收住想要一尝溟海新鲜鱼品的念头,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