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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位道友,这什么银丝衣的,又轻又薄,一擦就破,如何能有这般神妙,只怕是吹嘘的吧?”
陈心隐拿大拇指与食指,故作无意地捻了捻丝衣,语气间颇有些尖酸刻薄的意味,只是他私下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丝衣手感顺滑,若是有幸穿上,倒也确实是一种世间难得的享受。
“前辈冤枉啊!前辈您可别看这件丝衣轻若无物,重不到二两,就疑晚辈偷工减料,敢拿次品诳人…晚辈哪里敢啊?晚辈的原身乃是一条冰蚕,特意不化作人形,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充当一个活招牌,这一点,随便往会场之上抓一个懂行之人过来,就可证明晚辈所言非虚…呵,当然,晚辈并非说前辈您不懂行,呵呵。”
说着,冰蚕朝着四周,高声呼喊了几句,好吸引旁人的注意,然后他由陈心隐指定,随意问了几人,皆言确实是一只冰蚕妖,这才满意。
陈心隐本来也不怀疑他的身份,见此情形,也只好附和着点了点头。
“晚辈族中,这织衣技艺,传到如今,只剩晚辈一人,还保有正宗手艺,可谓是当今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了。”
那冰蚕妖说到动情处,又有些难以克制地得意起
来。
“那…这薄薄的丝衣,当真就能水火不侵吗?”
这一点,陈心隐并非故意挑刺,他是真的担心,丝绸衣服并不少见,那些家养桑蚕吐丝所编织成的衣裳,随意经火一烧,无不是顷刻间就化作灰飞烟灭的,要说蚕丝耐火,就仿佛是天方夜谭,比波罗蜜不喜欢吃鱼还要无稽。
“哈哈,前辈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冰蚕妖从摊子底下摸出来一只点着了的油灯,然后提起丝衣一角,靠近火苗上方,果断地灼烧了起来。
白芜冰见他说烧就烧,端的是心惊胆战,如此精致的一件裙子,她正是喜爱得紧,早已将其视为自己之物,如何舍得被烧坏了哪怕一道丝线?
“如何?完好无损。”
足足烧了盏茶功夫,冰蚕妖再将油灯挪开,高高举起丝衣被灼烧过的部位,陈心隐和白芜冰围过去一看,果然分毫不损,这才坚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