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方只在东张西望地在卖力消遣,浑然没料到自己早已于无心之间,出言不逊,更进一步地得罪了心眼小的三公子。
他突然间心血来潮,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浮上心头,他来不及分清危机究竟从何而来,不假思索,独腿用力一蹬,双翼一展,就要往后跳开。
只是三公子对他的习惯极是了解,出手时机自然拿捏得极准,更兼上了含着满腔怒气不得排除,在招数上自是更为凶险凌厉了几分…
只见他横甩一枪直抽过去,枪头银光闪耀,那毕方虽说反应迅速,却依然难以完全避过这一下重击,喙部遭了一枪尖,打得他眼歪嘴斜,疼得他直打哆嗦。
“敖豫,你干嘛打我?”
毕方不忿地尖叫起来,他丝丝抽着冷气,满脸警
惕地往后退去。
“…干嘛打你?哼哼,本公子揍死你这个吃里扒外,见死不救的混账破鸟。”
敖豫拖着长枪,一溜烟追着毕方打去,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招呼,毕方一双翅膀上下扑腾,四处乱飞,惊起了滚滚烟尘,将方圆数百丈的范围之内,尽数覆盖…
林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当然,这儿既没有鸡,也没有狗…只有一只会飞的毕方,和一个不省人事的汪星人而已。
众人好容易劝住了三公子,将毕方从一顿枪棒之下解救出来,这场闹剧才算终结。
三公子他往日里惯于对陈心隐不假辞色,哪知天意惯爱捉弄于人,偏要他在今日里承了人家的莫大恩情。
此时诸事皆已尘埃落定,劫后余生的三公子,在再次面对陈心隐之时,他的心中,难免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至于究竟是何滋味,想来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实在是难以知之了…
“嗯,陈心隐,虽然我平日总给你脸色,只是今日之事,正要在此多谢你等的援手,否则靠那吃里扒外的破毕方,我与龟管事二人的性命恐怕就难以周全…”
三公子思来想去,踌躇半晌,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凑到陈心隐的面前,正色与他道歉致谢道。
说到激动处,他还不忘狠狠地瞪了那只正垂头丧气,扭捏不已的毕方一眼,
“哼哼,若只是倚靠那只笨鸟,我便有九条性命,也是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