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水镜先生但说无妨…”
陈心隐心中一紧,终于话到了正题。
虽然方才他把话说得十分漂亮,可若是他要求的多了,总也是麻烦事儿一桩。
“便只需要几斤腊肉即可…”
“啊,几斤腊肉?”
少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水镜先生。
这么少?
“…呃,腊肉也吃不起吗?也罢。”
心中计定,他慌忙改口,
“那便是几斤白面即可…”
“啊,几斤白面?”
少年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本摸着钱袋的手悄悄拿了出来。
难道水镜先生办的是义学吗?
“呃…几斤稻米也可。”
“啊,几斤稻米?”
“几斤糟糠…”
“水镜先生,这…”
见水镜先生越说越少,少年正想实话实说,告诉他其实自己手头还有数十上百两银钱,足够支付一些束脩的…
“唉…那便不消收你束脩了,老夫看小桃夭聪明伶俐,未来必定不凡,你只管将小桃夭送来即可…”
水镜先生的脑袋悄悄歪在一旁,在浑浊的双眼中掬出了两把老泪,再回过头来时,早已恢复了古井无波。
于是,此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陈心隐都只感觉脑袋晕乎乎,陡然一副遭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的幸福模样…
“哦,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与陈小哥得知…”
在要领着陈心隐前往参观学堂时,水镜先生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若是陈小哥因此而不愿将桃夭放在本学堂,老夫亦不怪你。”
“啊,究竟何事,先生但说无妨。”
只要不是遣退桃夭,其他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