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向上爬树,下次一定记得上树,呵呵…”
“竟然如此,张大哥却是性情率直,呵呵…”
“呵,过奖,只是这老虎赖着不走,我们也下不去,看看这时候也已不早,不知小哥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张二郎心有隐忧,如果今儿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去,那无良的药铺老板必定又会以药草够不新鲜,损了药性等等借口来克扣工钱。
而且此事,即是闹到了县衙,他也占不了好去,毕竟,本县里谁人不知县太爷与他的师爷是何等样的人物呢?
他这边愁肠百转,却浑然没想到自己背篓里的药草早已所剩无几。
而看陈心隐方才的出手,张二郎断定他的身手必定不凡,若是两人合力,说不定能够打死底下这只大虫,到时…
哈,老虎一身是宝啊!虎皮、虎骨、虎鞭、虎牙…卖了之后,自己只拿三成银钱,到时候娶媳妇,盖
房子,再置办上一头耕牛,一台织机…田园生活,其乐陶陶。
张二郎眯着眼睛,兀自做着美梦,浑然忘了自己依然是大难当前。
这反倒让陈心隐为难了,若非必要,他向来都不愿杀伤飞禽走兽,在山中的三年,他只食素食,佐以药园中出产的灵药,为此还引来了玄真老道的诸多抱怨,说是日渐消瘦,容颜憔悴,衣带渐宽云云。
当然,对此类无病呻吟的话语,陈心隐向来都只是哈哈一笑,等闲视之。
不予理会!
哼,看那老道士整日龙精虎猛,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从来都是凌厉无比,招招狠辣,每日清晨一柱擎天,这样的狠角色,竟敢说自己营养不良?
岂不笑掉陈大主厨的大牙!
真敢把自己当成小孩儿来戏耍了?
面对着老头子的怨言,陈大主厨始终都是报以冷笑;而若是老头子敢于更加过分,那么冲动的少年自
然是会直接饱以老拳…
给他点颜色看看。
况且后来他在山中结识了许多伙伴,还因为琴曲遇到许多“知音”,这让他对于动物的喜爱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自然对底下这只老虎天然就带有一种亲切感。
…
可是这头懵懂的老虎对陈心隐可没有什么亲切感!
该如何才好?啊,有了!
陈心隐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妙计。
他从背上解下黑色包裹,取出无名玉琴。
张二郎不解其意,心说小哥你真是悠闲,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来吟风弄月,仿佛县里的那些酸腐秀才一般。
未曾察觉到背后射来的两道不解目光,陈心隐坐在树梢上,随心所欲地来了一段地部琴曲,就把树下这只老虎唬得一愣一愣的,到后来,简直就像一只猫
儿一般的温顺,一颗硕大的虎头冲着陈心隐蹭啊蹭啊的,又把边上的张二郎唬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陈心隐,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诸般磨练之后,虽然在单纯的琴技上还欠些许圆融,但是对于琴理和曲子的理解,已经再次登上了一个心的高度,即便未到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也已差相仿佛。
挥手作别了这只依依不舍的老虎,经过询问,才知两人顺道,陈心隐就带上了张二郎一起,坐在机关虎背上,朝着张家村方向行去。
这张二郎也是健谈,一路上滔滔不绝,从药铺说到采药,从县里说到村里,从隔壁风韵犹存的大嫂子说到村口水灵灵、曾多次与他于梦中相遇的小妹子,就连村里张大爷家的一头乳牛,他也能够说出个五根八落来…
刚开始陈心隐还能够跟得上节奏,后来听得倦了,干脆放弃抵抗,任由张二郎将他带入他在话语中所构造出来的的那个奇诡瑰丽的“张家村世界”中去。
“陈家小哥,不是俺二郎吹牛…”
在交谈中,张二郎已经知道了陈心隐的名字。
“俺们张家村里可真是怪事不断,就说一件事,你就知道了…俺们村里有一棵老桃树…你知道吗?大约六七年前,树上结了一颗桃子,哪想到这颗桃子竟是一颗妖桃…”
张二郎随手接过陈心隐递过来的一杯山酒,豪迈地一饮而尽,他是说得口干舌燥,完全靠一股子的意志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