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明成被吊在了空中。
“还敢吓唬我?先吊你个三天三夜出口气再说。”
山鬼拍拍手,揉了揉其实并不酸疼的肩膀,轻轻一跃,就乖乖巧巧地跳回到了自家园主身边,打了一架,她觉得开心多了。
“山鬼,你没事吧,我看看有没有被他抓伤,当心破皮发炎。”
陈心隐上上下下地仔细将山鬼打量一遍,发现就连衣服也没有任何的破损之处,这才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大大把山鬼夸赞了一番,溢美之言不绝,直把人家一个少女夸得脸蛋红红,手儿都不晓得往何处安放。
“师尊,他们来了!”
玄真老道已经注意到了远处天际飞来的几道流光。
“该来的总是会来,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云灵子说完这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心隐和山鬼,就在原地盘腿坐好,凝神内视,沉入了灵台方寸之
间。
很快,中年文士与年轻男子就相继来到了演法会现场,他们俩止住身形,虚踏在半空之上,脚下现出两朵云台,与玄真等人所在的高台平齐,不卑不亢,远远地对望着。
“啊!原来真是…遭了,遭了。”
山鬼一见这当先而来的两人,才知道自己竟是一语成谶,她的身子晃了两晃,重又站住,脸色却变得白了许多。
今儿个恐怕麻烦了。
山鬼情绪的变化自然引起了身边陈心隐的注意,他担忧地看着山鬼。
至于这些不请自来的人,他并不太在意,灵虚山底蕴深厚,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此撒野的,掌教真人和师叔们自会打发他们。
只是他觉得奇怪的是,他能从当先二人身上敏感地察觉到有着一股气息,这股气息与山鬼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生发化育之气有些类似,所不同的是,这两人身上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死气,不是从容貌上来判断,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应。
这样的混杂使得他们给陈心隐的感觉十分矛盾。
“云灵子,玄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中年男子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独立之处,自有一种渊渟岳峙之感。他抽出折扇,三个指头轻轻捏住,很是潇洒地一下弹开,啪啪啪扇动起来。
扇面一侧写“生”,另一侧写“死”。
“原来是鬼王扶余大驾光临,我灵虚山真是蓬荜生辉,只是近日我山门内正在举办演法盛会,恐不便招待,还请鬼王与其他诸位移驾他处,改日玄真自当亲自登门谢罪。”
玄真排开众人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玄真也没有行礼。
陈心隐装作不经意间抽半截出佩剑来,借着剑上寒光偷瞧着自己,暗自对比着对面的鬼王扶余,从这剑中影象,他所看到的仅是一个稚气未蜕的脸,再看看鬼王的潇洒,他不禁大是不忿,暗自嘀咕道,山上又不热,至于玩扇子吗!
方才就在鬼王扶余说话的当口,他们身后的将士们相继赶到,云台连成一片,列成队伍,侍立于两人后方,一个声响也不出,雄威凛凛,令行禁止,颇见平日训练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