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我爹那时候还不错,每到休沐日就从镇上回家陪伴我和我娘,还会给我们带礼物,薪水也大部分交给我娘,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外祖父也很满意。
大约我八岁的时候,外祖父病逝,我娘病了一场,我那个自诩满腹经纶怀才不遇的爹嘴脸大变,一下子露出了本来面目。
外祖父所有的好在他口中都成了对他威逼利诱毁人前程的罪恶行径,我娘也成了生不出儿子害的他们张家断了香火的罪人,
而我更是一个赔钱货,还是一个跟别人姓的赔钱货,甚至成了他曾经穷困潦倒走投无过的罪证。
他趁着家中无人做主,娘又病殃殃的,天天逼着要改回本姓,还要毁了入赘文书由赘变娶。
我本来随娘姓雪,叫雪颜,他非要逼我改名为张雪颜,还要把房子和地全部变卖,供他去州府的大书院读书,让我们娘俩先在村里租房子住,等他功成名就后再接我们娘俩去外面享福。
我娘虽然柔弱,却牢记外祖父的话,坚决不同意变卖家产,也坚信我爹不是读书的料,再加上族里的人不愿外姓之人霸占有家产,也想尽办法阻拦。
赘婿是在记过官府记过档的,又有当初立的入赘文书,如果我娘不同意,他根本达不到目的。
我爹从此深恨我娘,连带对我也恶语相向,骂我是赔钱货、喂不熟的白眼狼,天天逼着我娘给他纳妾生儿子,否则就不回家。
我娘坚决不肯答应,再加上族里的人极力反对,我爹没有办法达到目的,却更加恨我们娘俩,几乎不进家门,一进门不是要银子就是拿东西,否则就拳脚相加。
没多久,他在外面勾搭上一个寡妇,趁着我娘生病体弱,卷走家中能找到的大部分财物,还把酒楼里的现银也卷走了,带着那个寡妇母子跑了,根本不顾我们娘俩的死活。
后来酒楼仔细检查还发现我爹居然做假账先后昧下了上百两银子,还赊欠了好些本该及时清账的米面肉菜银两,再加上卷走的,算下来足有两百两。
酒楼逼着我娘偿还我爹昧走的银子,因为是我外祖父做的保人,我娘无奈只好变卖了一大半田地才还清了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