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笑道,:“大人您问的是,如果没有和您几位的渊源,小人岂肯来讨这个没趣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辽东经略,现任太子少保、建极殿大学士袁应文袁大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饶安的心顿时兴奋不已,他连忙问道,:“这位驿官,你再说一遍,可是那镇守山海关的袁大人吗?”。等再次得到确认之后,饶安掏出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丢给了驿丞。
说了一句,:“我是个穷官,没有那么大的手笔,这点钱你就拿去喝茶,别嫌少。”这年头什么多和少的,没有一个人是嫌弃钱咬手的。
驿丞笑道,:“大人取笑了,我的俸禄一年也就是六十两。您一伸手就赏了我一个月的收项,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饶安此刻心情不错,听驿丞这么说,也有心和他斗几句
嘴,:“得了吧,你这潞河驿迎来送往的,都是接待朝廷大员,这些费用就算是随便刮点,也不是俸禄那个数。这事都是你知我知,何必哭穷呢。”说完用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盯着驿丞。
本来驿丞以为这个武将出身的人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想到还懂得潜规则这一套,所以让他给调侃的有点无所适从了。良久才说:“大人说笑了,说笑了,下官告退。”
赵大荣补充了一句说,:“不忙走,准备一桌好酒菜,另外,我们兄弟要在潞河桥迎接袁大人。”
傍晚时分,袁应文的大轿来到了潞河驿,倒不是说他一定要摆什么架子,而是因为他不怎么擅长骑马。下轿后,看到路边迎候的饶安等人,忽然有一阵感动。
虽然是自己的老部下,但此一时彼一时了,饶安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小小的百户了,现在是兵部尚书。正二品的官阶。而自己虽然是阁员,也无非就是从一品。按理没有让二品官员迎候的道理。
袁应文上前一步,抓住饶安的手,:“贤弟们在此久候,让我汗颜,我袁应文何德何能,当得起这样礼遇。”
说着说着,差点掉泪。饶安忙说,:“大人如今蒙受天恩,进京拜相,这是大喜之事,何必如此感伤。今日饶安和弟兄们就借潞河驿一桌酒席,为您接风。”
喝酒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让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袁应文说,“昔日我为边帅,嬉笑怒骂之间,皆成文章,以后进了京城这所大染缸,恐怕就不那么自由了”。
赵大荣笑道,:“袁大人,我看您有些不大高兴,我想不明白,现在天下已经没有流贼乱匪,您又进入内阁,正是施展拳脚大干一番的时候,何必这样的长吁短叹的呢。”
对此,逍遥和匹夫,包括苍白,都是持相同的观点的。只有饶安暗自点头,觉得袁应文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古以来,所谓打死敌人平外患,打死自己平内乱。不是一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