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压着一股子火,心说好你个赵耀,吃蹭饭也
不带这么吃的。你自己来了,我看豫亲王面子上,好茶好酒给你招待一顿,你带四百人到这里来,还想让我全部招待。你当我这是干嘛的啊,大车店啊。什么事?就算你再是亲王的门人,我也是当朝一品的协办大学士。当下脸色上有不悦之色了。
有句话说的好,叫做认真你就输了,在官场上倾轧了有年头的范文程,应该是个涵养比较不错的人了。但是他仍然相当的为之郁闷。其实赵耀也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办法把他给激怒。然后才能够行事。看着范文程那张拉的老长的脸,赵耀调笑说,:“大人的脸色欠佳,绿光环绕,怕是府上有些不忍言说之事吧?”。
所谓是揭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赵耀这一巴掌算是结结实实打在了范文程的脸上了。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本来就够糟心的事了,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及。然而一个小小参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讽刺挖苦。范文程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怒吼道,:“放肆,量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三品衔
参将,只不过偶尔获得微功,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你可知道,你这是和谁说话,我乃当朝一品协办大学士兼领吏部尚书。乃是协揆宰辅之臣,你怎么敢跟我这样说话?”。
好,肯跳出来骂街打架这就好办了,怕就怕你不气不闹,那还真拿你没什么好办法。赵耀看着范文程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说这个跳梁小丑,清军都当个宝贝疙瘩,这是想等着他下崽子吗。赵耀也回敬说:“范大人,戴了绿帽子就不要怕别人说,大丈夫嘛,敢做就要敢当。至于您刚才说的也确实没错,我确实是一员微末的偏将,可这又怎么样,我比您范大人有种。你听说过山海关参议饶安吗。我想你肯定听说过他,他曾经射杀大清两员副将,刺杀豫亲王险些让十五爷丧命,甚至还有百骑劫营的美名。但是你知道他的小队是被谁干掉的吗?是我,贼首饶安以下二十八人,无一幸免”。
听着听着,范文程的脑门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忽然觉察到了这个面前的参将的可怕,并不是他有
多强的战功和多么高的武力值,这些在权力面前其实都可以能够压得住。重要是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子是油盐不进,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根本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也不管你有多硬的后台,他如果想要你的命,无非就是兵器动一动的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刚才还硬气的不行的范大人,一下子就怂了。他连忙说,:“赵兄弟,这其实或有什么误会吧。”赵耀并不愿意跟他废话,说道,“误会或许会有,不过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范大人应该知道,旗主对旗下人有生杀予夺之权,并不受大清律令的限制。如果我不执行命令的话,刀就会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赵耀故意这么说的,给范文程打了个马虎眼,这句话其实比较含糊。他是说的旗主对旗下人有生杀之权,但是并没有说自己就是豫王多铎派来的。范文程直接被他这句话给唬住了,没有敢继续深追深问。
赵耀也没有更多的废话,只是把手中的宝剑一举,大声喊道,:“奉命捉拿罪妇毛小多,不必审问,立
刻明正典刑”。这下子范大人又糊涂了。这里不是刑部的大堂,他们奉的也不是圣旨,凭什么要把我老婆抓走,还不审问直接砍。虽然他和这个偷汉子的老婆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这也太蹊跷了。如果这赵参将是奉多铎亲王的命令来的,多铎何意要杀死毛氏呢。
他想不明白,却不得不阻拦一下。他问赵耀,:“赵将军,不知道拙荆犯了什么律条,却要当堂斩杀不可。再者,就算是犯了律条,也有顺天府衙门审理,,三法司复核。却不应该由豫王爷下令斩杀。自古以来,人命关天啊。还请赵将军仔细思量,三思而定。”
赵耀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迟则生变。所以,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不再犹豫。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都要先干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