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要多想了,快点吃吧。咱们山海关这边不是普通的地方衙门,我们和史大哥都没有什么外快来拿的,别说没有谁给送,就算是有人给送什么,史大哥这个脾气也是不会接受的。这个鸽子,是史大哥和嫂子用来飞鸽传书的信鸽啊,他已经养了四年了。史大哥说,山海关出了您这样的人,是山海关的福气,他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饶安震惊了一下,然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感觉心里一暖,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牢头,竟会有这样的情怀,如果都是这样,大明光复有望。
他没有再任由自己的想下去,此刻他应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接过那只鸽子,三口并做两口的吃完。史逸文又给他的伤口涂上了金疮药。因为这只鸽子给自己补充了相当一部分的体力,饶安已经可以有力气自己逃离了。
“饶安老弟,要我送你一程吗?”毕竟这个通道还是第一次使用,史逸文对负伤的饶安还是不太放心。饶安笑着婉拒了他,“史大哥,谢谢你的鸽子,这份情谊兄弟我永远
都记在心里了。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我自有分寸。”
史逸文并没有坚持,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既然能够两次在清军大营死里逃生,小小一个孙剑是奈何不了他的。
正如饶安所说,他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他目送着饶安在通道里离开,然后带着小马来到另一间牢狱里,此刻正是午饭时间。那名阉党的余孽竟然正在津津有味的喝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为山海关监狱是文明的,从来没有什么黑幕。所以他安心的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
清理阉党的时候,这名阉党的余孽四处打点,才没有被处死,被发配到山海关看押,遇赦不准还京,这已经是相当重的处分了,但是还不能赎他的罪。这人官不大,孽不少,对东林党人的迫害从来都是不遗余力。一个六品主事,上蹿下跳的,竟然也成了阉党骨干,名列“四十孙”之一。要说魏忠贤一个太监,能这样多子多孙,也算是殊为难得了。
没人理他,也没人迫害他,因为我说过了,山海关的监狱是很文明的,他就这么无耻而顽强的活着,一直活到了崇祯十二年的这个冬天,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史逸文没有跟他废话,在脑后给他来了一棍子,把哑药灌了下去,顺便给他刮了刮脸,剃了下胡须。这个该死的人,终于要做该死的事情了。不,应该是,他应该死得其所了。
在这个家伙死之前,笔者还是想发挥一下锲而不舍的旁白作用,所谓人过留名,不管是美名也好,骂名也罢,总该也摆个资历亮亮相才好。
此人名叫盛德,字严朋。天启二年三甲进士。这份履历其实是相当的不起眼的。除了嘉靖朝的首辅夏言和天启朝的辽东巡抚袁崇焕属于比较有名气的人之外,三甲进士里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