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医生,你救我族族长,日后有难,我定鼎力相助。”祭司看向秦牧的方向。他的双眸被兜帽遮住,秦牧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感觉被温和的注视。
他扬起嘴角,将落在肩上的雪粒拍掉,语气轻松:“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祭司。”
“我叫秦牧,别叫我大陆医生,听着觉得别扭。”秦牧又道。
祭司顺其自然:“秦牧。”
“你叫什么名字?”秦牧都自报姓名了,祭司的名字也是要问问的。他总不能就喂喂喂那个谁的称呼祭司。
“莫扎特的人都叫我祭司。”祭司沉寂了一会儿,才道。
秦牧双手举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他义正言辞斥责祭司:“你总该有个自己的名字吧?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难不成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这一次祭司的回答很快,并且语速很快,就好像是怕秦牧误会似的,他语调下弯,轻缓低嘤:“许久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秦牧怀疑的盯着他,眼里是大写的不信两个字。
祭司身子一僵,又补充了一句:“等我想起来了,我一定告诉你。”
“你说许久没人问过你名字,许久是多久?”秦牧进入了盘问模式,他绕着祭司转圈圈,营造一种紧张的氛围。
祭司双手搭在一起,宽大的袖袍遮掩住他袍下的动作,只听得到他干哑的声音:“三百多年了。”
三百多年。秦牧心猛的跳了一下,他看不见祭司的模样,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祭司是个处在二三十岁阶段的年轻男人,可他却说自己已经三百多年没有被人问起过姓名了。
可秦牧转念一想,祭司身上气息不凡,且能多次延长提克雅的寿命,他定也不是凡人,能活那么久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时间,秦牧就从一开始的感觉没被尊重到了现在的对祭司有点怜悯。
就算是受族人尊敬的祭司又如何?没人记得他的名字,没人与他平辈相称,没人做他的朋友,没人与他交心。
祭司,活成了一颗天上的星星,虽光耀动人,却离人千万里,再怎么闪耀,也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秦牧忽而有了个想法,他瞧瞧四周,倾身摘了株花,向祭司的方向递了出去:“给你的,龙阳花,对治愈内伤有很大的帮助。”
“给我的?”祭司的声音有些震惊。向来,只有族人求于他要他赐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东西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