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奎忠也没往她手里塞,直接为她插入发髻中。
她下意识抬手要去拔,却被他及时抓住手腕。对上他不满的目光,她冷哼道,“这是送给哪个美人最后人家不要的?”
“盈盈,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让匠人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打造好的,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个人配?”古奎忠双手抓着她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
“不是我不配,是它不配我。”
“盈盈……”她话里带着恨,他岂能听不出?余光瞥到不远处,两位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出去了,春华和夏雨还主动为他们关上了房门。没有了旁人,他突然将她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你说,还要我做什么你才肯真正的原谅我?”
秋盈盈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哪怕他手臂勒得她骨头生疼也不吭声。
古奎忠低下头,突然从她眼角上看到泪水,他猛地一怔,双手下意识的松了几分。
“好了,你不喜欢不戴就是,我……”他说着话就想去把簪子摘下。
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发髻,突然就被她推开了。
秋盈盈没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既然是给我的,我就有权利处置它,回头我就把它换成银子,将来给扬儿娶媳妇!”
古奎忠愣愣的看着她打开门走出去,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两眼充满了激动,拔腿就追了出去——
“盈盈!”
然而,他刚在门外把人追上,就听丫鬟来报,“启禀老爷,太夫人来看两位少爷了。”
古奎忠立马拉长了脸。
秋盈盈则是面无表情的往厅堂里去。
没多久,尤氏在丫鬟搀扶下进了厅堂,两个孩子被奶娘抱着,她每次一来都是先把两个孩子打量一番,然后再分别逗一逗。
之所以两个孩子她都会摸摸,那是因为她根本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别说她,就是古奎忠都对两个儿子表示迷糊。
一开始,他会找东西给两个孩子做记号,但只要他一离开,秋盈盈会立马把记号给毁了,而且故意把两个孩子打扮得一模一样。
多几次之后,古奎忠也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做这些手脚,她对他就会越发冷漠,最严重的时候她连房间都不回,整宿整宿的留在儿子房里,宁可跟奶娘挤着睡也不会赔他。
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家里除了她,没一个人分得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也是很佩服的,连奶娘有时候都会弄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一眼就能分辨出。
尤氏呢,因为这事多次找他闹过,可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分辨孩子,即便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没撤。
多闹几次,尤氏也实在闹腾不起来了,只能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看着她态度转变,古奎忠也想明白了,为了不受嫌弃,他也不再主动打听哪个是大儿子、哪个二儿子,反正他只知道老大叫古艺扬、老二叫古艺耀。在秋盈盈叫儿子名字的时候,他都能忍着不上前,因为他知道,即便一时分清楚了谁是谁,等他转过身两个孩子还是会让他犯迷糊。
“呵呵,瞧他们真是越长越俊了,就跟奎忠时候一模一样。”尤氏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出了声。
古奎忠下意识的朝旁边看去,只收到一双嫌弃的眼神。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接着不动声色的靠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
沈少源和杨彩蝶那边,因为裴郦那日动了怒,沈谦晟也还算识趣,在杨彩蝶坐月子的这一个月中完全没去打扰。
甄氏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但她每次去都只是看孩子。直到孩子满月,杨彩蝶都没与她见过面。
这要是换其他人,怕是早就心寒到谷底了。可杨彩蝶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曾经她被安德鲁软禁都能沉住气,何况现在,论忍耐力,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她。
再加上,一开始她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就算到了今日,所以对那二老的态度,她从头到尾都没过问一句。
用古依儿的话来说,她才是真正过得没心没肺的人。想想自己曾经面对太皇太妃的歧视,她都从来没有淡定过。该刷存在感的时候刷存在感,该吵架的时候吵架,该争理的时候争理,谁怕谁啊。
然而,杨彩蝶却用了一种漠视到底的态度,让不少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无热闹可看,也让他们这群朋友佩服得很。
一晃她的预产期也到了,这两天姬宁昶都忍不住跑到昭陵王府来看她,期待弟弟妹妹出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强烈。
“婶婶,王叔说就这两日,可我瞧着弟弟妹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是不是我平日太冷落他们了,所以他们不想见到我?”
“呵呵,你想多了!”每次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古依儿都会笑。
该着急的是她才对,偏偏她现在一点都不急,最急的反而是这个家伙。
家伙不止比他们着急,还比他们多愁善感,接着撑着精致的下巴叹道,“到底是生弟弟好还是生妹妹好?生弟弟吧,可是彩蝶姨姨生的也是弟弟,如果多个妹妹那我就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了。可如果生妹妹吧,母后说我们姬家子嗣单薄,而且为了婶婶好,头一胎最好是男孩儿,这样别人才不会在背后戳婶婶脊梁骨。”
古依儿哭笑不得,“瞧你说的,我都还怕生了!”
姬百洌都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整天胡思乱想,可是觉得最近太闲想罚抄写了?”
“王叔,不要嘛。”姬宁昶赶紧到他身边哄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和婶婶放心,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疼爱他们的。”
古依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要是能像我娘一样一次生两个就好了,这样也能少辛苦几个月。”
姬百洌冷飕飕的斜睨着她,“可是嫌为夫没用功?”
闻言,古依儿瞬间红了脸,赶紧给他瞪过去,“说什么呢?宁儿还在这里呢!”
姬宁昶掩着嘴直偷笑,“不碍事的,婶婶,反正我也听不懂。”
瞧他那贼贼的样子,古依儿都不敢再说话了。
就这家伙的聪明劲儿,她真怕他们把他给教坏了。
出来好几个时辰,眼看着傍晚将至,姬宁昶也该回宫了。
古依儿起身去送他,他赶紧摆手,“婶婶,你还是别走动了,当心点为好。”
“没事的,坐久了反而腰酸背痛的,还不如走动走动来得轻松。”古依儿笑了笑,然后朝旁边某人看去,只见他已经起了身。
就在他们夫妻俩刚把家伙送到大门口时,古依儿突然摸着肚子颤了一下。
叔侄俩立马把她盯着,神色都绷得紧紧的。
古依儿皱着眉仔细的感受着,刚刚那一丝痛意就像肚子里有只手在拉扯她的筋似的,不过只是一瞬间,立马又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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