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依儿就托你照顾了。”临走前他还是朝姬百洌叮嘱了一声。
“岳父大人慢走。”姬百洌起身将他送到门外,并对红桃吩咐,“送太师出府。”
“是。”
目送他们下了阁楼,他才重返卧房,并将房门关上。
古依儿已经睡回了床上,正拧着眉头叹气。
“想何事呢?”
“刚送走的那个。”
“他已经知道错了。”
“唉!知道错又怎样,有些事不是知道错就能弥补的。再说了,你看看他那样子,十足一副挨骂相,还说我对他态度不好?他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板着手指就数不出一件值得夸赞的!”
“至少他现在对岳母大人不错。”
“也就这点还让人安慰。”古依儿牵了牵嘴角,随即皱眉瞪着他,“怎么突然帮他说话了?你这算不算倒戈相向?还有,他现在对我娘好,不过是看在我娘怀孕的份上。要是我娘没有生下儿子,不信你看,他绝对又会翻脸无情的。”
“为夫倒不这样认为。”姬百洌低下头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堂堂的太师被自己的女儿教训,这可不是哪个父亲都能忍受的。就算有为夫在你身边,他心中若是没有悔意,同样可以反斥你不孝。”
“你真的认为他已经悔改了吗?”古依儿还是不太确定。
“下次你再见他时,适当的对他温柔一些,相信你会看到他的改变。”
“如果他真的能改,我又何尝不想与他好好说话。多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始终是好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吧?”
姬百洌在她唇上轻轻啄道,“不论他人如何看待你,为夫都会以有你为荣,就算你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你还有为夫。”
听着他深情的话语,古依儿感动的咬紧下唇,抬手将他脖子抱住。
“王爷!”楼下突然传来晋山的声音,“皇上来了!”
古依儿双眼正湿润着,就听到木梯‘噔噔噔’的声音,都来不及把眼眶擦干,就见某个小家伙撞门而入。
“王叔!婶婶!”
姬百洌刚直起身,小家伙立马就补空扑到古依儿肩膀上。
看着古依儿两眼有些微红,眼眶里闪动着晶莹,他脱口就问道,“婶婶,是不是伤得严重?是不是很疼?”
“宁儿,我没事。”古依儿摸着他脑袋,又感动又想笑。
“还没事呀?你看你都哭了,肯定很疼!”
“我……我就揉了一下眼睛,真的没事,不信你问你王叔。”
“王叔?”姬宁昶当真转头看向姬百洌。
“你婶婶她只是劳累犯困,不碍事的。”
“可是我怎么听说婶婶杀妮莎的时候受了伤?”
“确实受了点伤,不过没伤及要害,多休息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虽然姬百洌如实说明,可小家伙还是扁起了嘴,心疼的对古依儿道,“婶婶,以后你不要再去冒险了。我有好好练功,等我练好功夫,我可以去杀敌,你和王叔就不用再那么操心了。”
“宁儿乖,婶婶真的没事。”古依儿赶紧推开他,然后自己坐起了身,“之前太皇太妃来过,我是装成病秧子给她看的,免得她再刁难我。”
“真的?”小家伙见她还能坐起来,这才开始相信自家王叔的话,见她故意握拳举了举双手,他这才咧嘴笑道,“婶婶,你真的没事?呵呵!太好了!”
“真的没事。”古依儿拉着他的手,突然道,“你们这么在乎我,我哪里敢有事呢?只要宁儿做个好皇帝,婶婶和你王叔再辛苦也会感到欣慰的。”
“嗯嗯!”小家伙赶紧点头,接着又追问道,“婶婶,听说你们杀了妮莎和贺氏,你快与我说说,你们究竟是如何杀掉他们的。”
古依儿与姬百洌相视了一眼,接着她就将这次出去的经过讲给他听。
叔侄俩分别坐在她左右两侧,姬百洌轻搂着她肩,小家伙拉着她的手认真听,时而紧张的绷着脸,时而又解气般的发笑。
在得知裴珊与那两个副领主是母子关系时,他尤其惊讶,“没想到她竟与人生子!早知道就不该把她放出去的!”
古依儿拍了拍他的小肩,“我们一直以为是胡人作乱,事到如今我们才明白,胡人在大燕国不过是某些人利用的棋子罢了。真正的幕后主使,绝对是我们大燕国自己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如何查证呢?”
“先静观一段时日吧。”她沉着脸道,“对方损失不小,如果这人是聪明的,一定会暂时隐忍,然后想别的办法对付我们。”
眼下他们高度防备,对方这个时候继续冒头,根本讨不到好处。要是她,她是绝对要缓一缓气再作报仇计划。
“也只能如此了。”他们都束手无措,姬宁昶更没有主张。
“宁儿,我们不在京城,朝中可太平?”古依儿反问道。
“朝中一切安稳,不觉得有何异样。”
“那就好。”
“哦,对了,王叔,简新阳回来了。”姬宁昶突然想起近两日的事,赶紧向自家王叔汇报。
“他何时回来的?”姬百洌浓眉微挑。
“前日回来的。”
“嗯。”
“简新阳是谁?”古依儿好奇地问道,瞧他们叔侄的样子,这个人好像挺重要的。
“就是太尉简鹏润的大公子。”姬宁昶主动向她解释起来,“婶婶,你还记得上次我外祖父想给彩蝶姨娘说亲的事吗?听说他想让彩蝶姨娘嫁给简太尉的三公子简鹫,那简新阳就是简鹫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