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有假受伤在芙蓉居休养,可芙蓉居宽敞,她不出大门也可以在家里别的地方玩耍。
这几日房门没出过,真是头一遭这么闷,她是真有些不习惯。
但见他眼眸中暗藏的担忧,她也只能服软。
“洌。”她勾着他脖子,突然换上了笑脸,“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好?”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动静。
“急什么?为夫都不着急。”姬百洌眼神剜着她,可手掌却轻抚着她姣美无暇的脸颊。
“那你什么才急?”
“等你身子彻底养好了再说。”
“你这话……”她微微眯起眼,“你怎么如此有把握?”
有把握什么?
当然是为什么他如此有把握现在她怀不上孩子!
“傻瓜,别问这么多,等你身子养好,你想为为夫生多少都行。”姬百洌也不傻,她眼中透露出来的猜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何况他的女人绝顶聪明,有些事他就算有心想瞒也不一定能瞒得住。
“这么说,当真是那些补药里有问题了?”
“嗯。”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古依儿还是能理解他的做法。
就她这副身体,她自己都嫌弃得不得了。
如果突然怀上孩子,可能还不如她娘的身体状况呢。
瞧瞧她娘,头几个月被孩子折腾得床都下不了,那样的状态确实让人揪心。
对这事,她只要确认就可以了,想明白以后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毕竟她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就算晚几年也刚好是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龄。
夫妻俩关着房门说了许久的悄悄话,直到晋山找上楼来说沈衍他们已经把丧幡用品准备妥当了,正在楼下搭设灵台,夫妻俩才停下谈话。
“你好好休息,为夫去外面帮着他们打点。”姬百洌为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
“好,你们要多注意安全。”
“嗯。”
……。
楼下大堂里,原本摆满了桌椅板凳,但此刻桌椅板凳全被搬去了后院中,宽敞的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口红木大棺材。
丧幡高挂,纸钱也让杜青缘烧得旺盛,这场景下如果说没死人,估计都没几个人会信。
看着杜青缘跪在火盆边不停的烧着纸钱,古召紫都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在她身后道,“哭丧的人还没来呢,你急着哭什么?”
“我跟王妃一样,巴不得欺负过我的人都轮流死一遍,想象他们在棺木中的样子,我就喜极落泪。”
“你是想诅咒我死?”古召紫瞬间黑了脸。
“我又没说你欺负过我。”杜青缘扭头看她,“我是说杜家的那些人。”
“……?!”看着她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古召紫瞬间无语。
杜青缘没再理她,继续抓了一把纸钱往火盆里放,边放边小声念叨。
她念的什么古召紫听不清楚,虽然怀疑她在诅咒自己,奈何自己又没证据。瞪了杜青缘的后脑勺好几眼后,她只能气呼呼的走远。
不远处,沈衍将她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唇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再看那跪在火盆边烧纸的人儿,他眼眸中不由得多了一丝笑意。
没多久,沈衍和杨彩蝶带着四五个男女回到客栈。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特别上戏,一见到棺材就跑过去扑通跪下,张嘴就嚎,“你怎么就去了啊——”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似的,跟着跑到她身边对着棺木夸张的嚎哭起来。
姬百洌背对着大门站在棺材侧面,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冰冷的石雕矗立在那,许久都没动一下。
杨彩蝶见杜青缘在火盆边烧纸钱,也跟着过去跪下,和她一起一边烧纸钱一边低头哭。
沈衍和沈少源在她们旁边,绷着俊脸、盯着火盆、一言不发。
请来哭丧那几个人是真的卖力,整个客栈都是他们凄楚的嚎哭声,有两个妇人嗓子有些尖,听着就像哭沙哑了似的。
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演出,再看火盆边的几个男女,就显得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