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吸引了几个女人注意。
古依儿冷飕飕的扭头看他,“吃饱了?撑到了?”
“本公子要酒,不要水!”沈少源黑着脸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想他堂堂的北耀公子,从来脾气都是极好的,自从遇见这个女人后,再好的脾气都使不出来了。
说摆酒宴庆贺,结果给他们几个男人一人一壶白水,连茶叶渣子都没有,见过吝啬的主人家,就没见过吝啬到这种地步的!
古依儿朝姬百洌看去,同样发现他紧抿着薄唇,那清冽的眼神似幽怨的看着她。
再看沈衍,虽然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差别,但一动不动的干坐着,筷子都没碰一下。
旁边还有杨宽和庞飞陪宴,不过两人都是低着头。
她轻咳了一声,“行了行了,让红桃去拿一坛好酒出来。”
说完,她朝红桃使了使眼色。
沈少源呼啦从小桌后面起身,“我自己去!免得你们在酒里兑水!”
古依儿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红桃都忍不住偷笑,赶紧带着他往酒窖去拿酒。
然而,就在他亲手抱着一大坛子酒回来的时候,晋山突然来报——
“裴珊借口去外面走走,果然又偷偷去了城楼。好在属下已经把那颗人头藏好了,听说守卫正在追查人头去向,她很快又回了小别院。”
“这女人!”古依儿咬牙哼道。
“继续盯着她,不许有半点马虎!”姬百洌随即又下令。
“是。”
晋山一走,沈少源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朗声笑道,“来来,今晚不醉不归!我从小到大来京城数次,这还是我第一次喝芙蓉居的酒,这坛可是我亲自挑的,哈哈!”
古依儿直接送他一对鄙视眼。
杨彩蝶不吭声,默默的吃着东西,完全无视他。
他们本以为做做样子,假装吃喝玩乐好让裴珊放下戒心,谁知道几个男人凑一堆,加上沈少源跟打了鸡血似的劝酒功夫,结果这一晚还真把他们几个喝得醉醺醺的。
就他们这样,古依儿也不好撵人,只能让红桃给他们准备厢房,今晚暂时让他们都住在芙蓉居。
杨彩蝶是最先离场去厢房休息的。
看着整晚嘻嘻哈哈且又喝高的沈少源,古依儿都不知道摇了多少次头。
活该被彩蝶嫌弃!
都过了好一会儿沈少源才发现自己的女人没了,这才从桌子后面跌跌撞撞的起身,“彩蝶呢?我的彩蝶呢?”
他一双醉醺醺的眼睛到处看,嘴里发出的声音让人忍俊不禁。
“来人,扶沈公子到厢房休息。”古依儿当机立断,直接让人把他给弄走。
两名仆从一左一右的架着沈少源,沈少源边走边喊,声音还极度亢奋,“彩蝶,你又飞到哪里去了?彩蝶,你不要跑!”
他这糗样,古依儿都没好意思看。
太丢人了!
再看另外两个人。
她家男人算是最稳的,虽然陪他们喝了不少,不过都是小斟小酌。
至于沈衍,已经趴在桌上了。
他今晚几乎没说什么话,就一个劲儿的喝闷酒,估计比另外两个人加起来还喝得多。
杜青缘和仆从把他搀扶起来,三个人并排着摇摇晃晃的去厢房了。
她走到姬百洌身边,没好气的去拉他。
“还没喝够啊?”
“你看为夫像醉酒的人么?”姬百洌勾着唇角将她拉到怀里。
“是没怎么醉,可一身酒味臭死了!”古依儿在他身上嗅了嗅,超级嫌弃,“本来不打算让你们饮酒的,偏偏你一点都不会看人家脸色,看嘛,喝醉了就高兴了?”
“小酌而已。”
“还小酌?你看他们两个,一个喝得跟傻子似的,一个喝得跟木头似的,这还叫小酌?”
姬百洌抿了抿唇,不过难得聚在一起,他心情却是愉悦,任她怎么不满,他眼眸中都溢着笑。
古依儿哼了哼,“还笑呢,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饮酒吗?”
“嗯?为何?”
“都说喝酒伤身,我们又没做避孕措施,万一喝酒后有了孩子,对孩子将来有影响怎么办?”
“……”
“而且彩蝶也向我表示过她想要孩子,你看沈少源喝成那样,不是坏她计划么?”
“……”
看着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她没好气的拿手指戳他胸口,“今晚罚你什么都不许做!走,回房洗干净睡觉去!”
姬百洌立马将她搂得紧紧的,低头就在她唇上吮了起来,“为夫没醉!”
“你醉没醉都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他眸子微眯,突然将她抱起,抬脚就往卧房的方向去,“休想!”
“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
厢房里
看着吐得稀里哗啦的男人,杜青缘真是手忙脚乱。
擦了地上擦床上,擦了床上还要擦他身上,芙蓉居的下人进进出出帮她换了好几盆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把他收拾干净。
累得一头是汗的她闻着一屋子的酒味,都快晕了。
她坐在床上还没缓过气呢,床上的男人又开始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
她以为他清醒了要交代什么事,于是又爬起来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太傅,你说什么?”
他嘀咕的声音模糊不清,可杜青缘还是听清楚了。
她神色一下子僵住,坐在床边看着他,既同情又无奈。
“太傅,你这又是何必呢?王妃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换谁来都会喜欢上她的,可她已经嫁人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为何就不能想明白呢?”
。。。。。。
翌日清早,小别院门口两个女人面对面,都有些惊讶。
“你……”陶玉娴望着裴珊,狠狠的愣了一下才问道,“裴……裴二小姐,你怎么在此?”
裴珊的事昨日已经公开了,身为御史之女,她岂能不知道?
“陶小姐怎么来了?”裴珊敛住惊讶和意外,微笑着反问道。
“我是来找沈公子的,听说他昨夜没回沈府,我猜他应该在这里。”
“抱歉,陶小姐,昨日彩蝶就已经搬出去了,她将这里让给我暂时居住。”
“搬出去了?她搬去哪里了?”陶玉娴柳眉皱紧,再次深感意外。
“王妃安排她去了沈府。”
“可我刚从沈府过来,没听说她去了沈府啊?”
“那她应该是在芙蓉居里,听说他们昨日在芙蓉居庆贺妮莎之死,王妃还派人来邀请我前去,不过我昨日身子不适,就没去。我想沈公子他们昨夜肯定是宿在芙蓉居的。”见陶玉娴神色微冷,裴珊往后退了退,突然热情的邀她,“陶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吧。”
面对她的热情,陶玉娴也大方,礼貌的福了福身后才随着她进了小院。
小院里的下人没有换,前两日见过陶玉娴,所以也不奇怪她的到来。
很快下人端上茶水,裴珊亲手接下,又亲自给陶玉娴斟茶。
见状,陶玉娴赶紧道,“二小姐,这可使不得,你让下人做便是,怎能让你亲自做这些事呢!”
“不碍事的。”裴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坚持为了她斟了一杯茶。
“二小姐真是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管家小姐的架子。”陶玉娴微笑着赞道。
“以前被胡人收容时,我也是做下人的,虽然现在到了京城与我爹团聚了,可我已经习惯事事都亲力亲为。”
“二小姐真是受苦了。不过,现在好了,二小姐终于摆脱苦难了,相信侯爷会更加疼爱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的。”
“陶小姐真是温柔体贴。”裴珊将茶水递给她的同时也忍不住夸赞她。
“二小姐叫我玉娴就好了。”陶玉娴腼腆的笑了笑。
“那我叫你玉娴,你以后就叫我珊姐姐吧。难得我们能如此投缘,再如此客气那也显得太生分了。”
“好,珊姐姐。”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在裴珊还是太后时她们就见过多次。
对她假扮太后的事,陶玉娴也听自家爹说过,知道她是受胡人逼迫才不得不如此,所以对她也没有任何反感。
相反的,裴珊大度从容又不失温柔,让她对她多了许多好感。
两人换了称呼之后,交谈起来更加亲热和欢快了,就像失散又相逢的亲姐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