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该质疑你吗?”她用反问来回答她,古依儿也同样反问着回她。
“你……”
“我见过你的身子,如侯爷所说那般你的肩上确实是有胎记,不过这胎记已经被人为毁掉,只剩下疤痕,而且这疤痕不是旧伤,是最近一年内才伤到的,你能说说这是为何吗?”
“那是安德鲁让人强行给我毁掉的!”裴珊拔高了嗓音,然后捧着脸痛哭起来,“是他逼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从平静到痛哭,她的情绪循序渐进,倒也真实自然。
可古依儿看着她痛哭的样子,却是怎么都生不出心软的感觉。
安德鲁已死,死无对证。
妮莎和两个副领主还在某个地方,也不可能出来与她对质。
换言之,现在所有的真相只能靠裴珊的一张嘴,她说什么都行。
裴义在他们夫妻身后不远处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直到听到哭声,这才跑了进来。
“珊儿!”抱住女儿的瞬间,他老泪纵横。
“爹!”裴珊同样反手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己。
看着他们父女相拥而泣的样子,本该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可古依儿面无波澜,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看。
姬百洌没有说话,突然牵着她转身离开了密室。
门外,沈少源和杨彩蝶正打算进去看看情况,见他们夫妻出来,赶紧围了上来。
“王爷,她都交代了什么?”沈少源最先问道。
“她说太后已经撞壁自尽了。”古依儿低声回道。
“自尽?”闻言,沈少源脸色瞬间沉下,且脱口就道,“既然太后已经死了,那她为何帮安德鲁假扮太后?假扮太后不说,如果她是受安德鲁胁迫的,那她与我们相见时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古依儿没说话,只是朝身后密室门口望去。
看吧,不是她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裴珊所说的话看似可信,可是经不住仔细推敲。
“王爷、王妃,那现在该如何做?要放了她吗?”杨彩蝶接着问道。
“等他们父女团聚了再说吧,我还有好些问题没问。”古依儿皱眉叹道,突然想起什么,她赶紧问道,“彩蝶,你在庄园里都没听说太后自尽的事吗?”
“没有,我只知道安德鲁把太后抓了,在你们来之前的两日我才听说安德鲁把太后带进了庄园。也是那时我才隐隐感觉到,可能有什么人要来庄里,于是在我发现你时才故意向你泼水,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杨彩蝶认真的回道。
古依儿脸色不好看,看了看四周,突然朝姬百洌提议,“王爷,派人把太傅叫来吧。他与安德鲁和妮莎都有过接触,我想后面接着审问裴珊的时候,让他也在旁边帮着分析分析。”
姬百洌也没迟疑,当即就派了晋山去接沈衍。
他们四人守在密室门口,听着里面父女相认的哭声,可谓是声声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