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大破敌军,便许他司隶校尉之职,如今司隶空缺,何不用以酬邓将军之功。”
这司隶校尉一职,之前一直是王猛担任的,现在他留在邺城,司隶校尉一职,自然就有了空缺了。
苻坚道:“如今朕正有意于天下,邓羌乃国之猛将,岂能任以司隶繁职。卿虽有诺于羌,朕亦不能以此任之。这样,朕马上下一道诏书,让邓羌明白朕的苦心,亦知爱卿未曾失信。”
王猛道:“如此就多谢陛下了。”
苻坚道:“朕欲有意梁、益,爱卿以为当如何部署?”
王猛道:“臣以为大秦如今之重任,在于协洽关东之事,用兵梁益,可稍且缓之,待关东协洽,可一举取之。”
苻坚道:“好,朕就等着爱卿到时为朕谋划。”
十余日之后,在安定的邓羌收到苻坚发来的圣旨,当即在安定太守府衙跪迎听旨。
只听来人念道:“司隶校尉,董牧皇畿,吏责甚重,非所以优礼名将。光武不以吏事处功臣,实
贵之也。羌有廉、李之才,朕方委以征伐之事,北平匈奴,南荡扬、越,羌之任也,司隶何足以婴之!其进号镇军将军,位特进。”
邓羌听完,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镇军将军加上特进,实际上已经比司隶校尉更为尊贵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王猛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兑现当初的诺言。
来使见邓羌愣着半天不说话,提醒道:“邓将军,接旨啊!”
邓羌闻言,连忙行礼道:“臣邓羌接旨!”
在邺城停留几日之后,苻坚又回到了长安,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一月之后,苻坚却又再一次来到了邺城,只是这一次,苻坚并不是来找王猛的,而是听闻邺城西山的皇家猎园有许多珍禽异兽,便前来见识一番。
苻坚以前也曾打过猎,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停留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为止,苻坚已经在西山停留了十五日之久了!
这一日,苻坚正好看到一头麋鹿,策马去追,将随从抛在身后,但追了许久之后,麋鹿却不见了踪影,苻坚只好停下来等待随从禁军。
等所有人到齐之后,苻坚正准备继续向前寻觅,突然,一个人来到苻坚马前,叩首道:“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主,行不履危,故文帝驰车,袁公止辔,孝武好畋,相如献规,陛下为百姓父母,苍生所系,何可盘于游畋,以玷圣徳,今久猎不归,若祸起须臾,变生不测者,其如宗庙何,其如太后何。”
苻坚闻言,不禁为之一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拦朕之马?”
那人道:“臣名王洛,乃陛下随驾伶人。”
苻坚闻言,不禁感叹道:“善哉,昔文公悟愆于虞人,朕闻罪于王洛,信吾过也。”
于是苻坚下令罢猎还宫,王猛得知之后,亦前往邺宫进言道:“畋猎诚非急务,王洛之言,不可忘也。”
苻坚道:“爱卿所言甚是,朕既欲混一天下,又怎能于游猎上虚耗光阴!从今以后,朕决不再猎!”
王猛道:“陛下圣明。”
于是王洛也因此得赐帛百匹,拜官箴左右。成为苻坚随时问询之官。
邺城中是一番君臣和谐的景象,但在南边的晋国,却是暗潮汹涌。
桓温曾言:“男子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本想借伐燕之举,进而代晋,但却无奈在枋头败于慕容垂之手!
桓温前败枋头,威名顿挫,如今新破寿春,心想足以雪枋头之耻,但是在破寿春之时,桓温问郗超道:“足以雪枋头之耻乎?”
郗超道:“未也!”
为此,桓温心中久久不乐。
这一日,深夜,郗超突然来到桓温的府邸,对桓温道:“明公都无所虑乎?”
桓温闻言,心中一阵疑惑,问道:“卿欲有言邪?”
郗超道:“明公当天下重任,今以六十之年,败于大举,不建不世之勋,不足以镇惬民望。”
这正是桓温心头之事,桓温如何能不知。
桓温问道:“然则奈何?”
郗超突然上前一步,说道:“明公不为伊、霍之举者,无以立大威权,镇压四海。”
伊、霍之举,那便是废立君上,如此必朝野
震慑,威权再立,桓温闻言,不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