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袁真大军来到了谯县东边十里外的大道上,井然有序的行进着,袁真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已经被人发觉,而且他正在被人埋伏。
早在几个时辰之前,袁真大军的行踪便被邓羌事先安排在官道上的哨骑发现,邓羌和苟池一面派人继续追踪晋军,一面召集大军,整军待发。
直到探明晋军要走的路线,邓羌便率精骑五千,从东门驰出,埋伏在袁真即将走到的地方,而苟池则率一万大军随后赶来。
袁真大军再走了有十里之后,来到了邓羌伏军的地方。
邓羌待晋军先锋走过,当即帅军策马冲出。
奔腾的马蹄声,震天的喊杀声,人未见,声
已至。
晋军人人心惊,知道遇伏,紧握兵器,准备迎敌,但因为紧张,他们的手心都不禁出了汗。
人影慢慢浮现,只见一大股骑兵飞驰而来,为首者身披铠甲,手执长矛,来势凶猛,似能吞山河。
两军兵交,秦军仗马冲杀,直将晋军阵型冲的散乱,众将士只得各自为战。
然而这正是邓羌所希望的,晋军步兵多,骑兵少,步兵为战,主要靠的就是阵型,只要阵型不乱,那便有攻守之力,一旦阵型不复存在,那便是散兵游勇,战斗力一落千丈。
现在晋军阵型已乱,在邓羌看来,他们便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邓羌运起长矛,在晋军之中横冲直闯,登时间斩获无数。
袁真此时尚帅军在后,得知大军遇袭,而且刚一交兵,便不是对手,心中大骇,连忙率军来救,而另一面,袁真大军先锋也已折回,加入战斗。
邓羌所率五千虎狼之师,战力着实惊人,在应对数倍于己之敌的情况下,仍然不处劣势,与之交
战,游刃有余。
不过袁真并不着急,当他赶到战场之时,便发现这股伏军只有数千,就算一时之间难以歼灭,但就此拖下去,胜的一定是他。
然而有一点他没有想到,那便是苟池的援军。
两军激战了一个时辰之后,苟池大军终于赶到,他这一万大军面对已经有些疲惫的晋军,有如下山之猛虎,猛扑而来,杀了袁真一个措手不及。
袁真见敌军还有援兵,而且不下万众,不敢恋战,当即下令大军撤出战斗,往南撤退。
然而此时天尚未黑,两军又战得难舍难分,晋军想要撤离,邓羌和苟池是绝不会同意的。
无法脱身之下,袁真只得率军力战,直至天黑,方才趁着夜色,带着残军撤去,直奔寿春而去。
这一战,袁真损失惨重,光是战死沙场的,便有万余之众,其余被俘、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袁真逃去,邓羌和苟池收军还城。
想到今日的战果,苟池心喜,大笑道:“今日一战,可真是痛快,要不是将军妙算,今日怎能取得如此大胜,将军真是智勇双全啊。”
邓羌笑道:“苟将军过誉了,区区小胜,何足挂齿,要说燕军能独力破桓温,那才真是让人钦佩。”
苟池闻言,不禁沉思道:“是啊,人们常说燕国只有慕容恪有将相之材,现在看来,慕容垂亦不可小视啊!”
邓羌又岂能不明白,他日后的对手,便是这慕容垂,有他在,秦、燕之间,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邓羌道:“是啊,今日破了晋军,我军在燕境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等几日与燕军交接之后,我军便可班师回朝了。”
苟池道:“那咱们是派使者去通知燕军,还是就在谯县等他们。”
邓羌道:“晋军慌忙撤退,沿途竟连斥候哨骑都未布置,必定是因为燕军在追赶于他,现在燕军恐怕已离谯县不远了,我们只需在谯县城楼上大张秦字大旗,燕军必会明白的。”
苟池道:“那好,就听邓将军的,等燕军自己来。”
其实当夜,慕容德便率军来到了谯县城外三
十里,只是想着天色已晚,便就在城外驻扎,只等明日天亮,再帅军攻城。
第二日一早,燕军用过饭后,慕容德便召集将士,来到谯县城下,然而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便是谯县城楼上,竟然悬挂着秦国的军旗。
慕容德心中不免疑惑,心想早就听说秦军派兵入境为援,难道他们已攻克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