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抖了个机灵,笑道:“我哪有永儿这么好的运气,想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刚上华山不久,正是刻苦学习的时候,哪里有心思想这些。再说了,华山之上,哪有女弟子。”
张玉道:“谁说你在华山了,下山之后呢?”
王猛更是笑道:“下山之后,这你不就最清楚了吗?”
张玉闻言,突然想起王猛学艺的华山,正好离长安不远,而他们恰好是在长安相遇,那时王猛刚刚二十,他除了自己,身边似乎在没有别的女人了,要说有,也就是静姝了。
张玉想到此处,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便回道王永的话题上,问道:“那永儿的事,咱们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王猛道:“永儿已有十七岁了,知道怎么选择,这样的事,咱们做父母的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不然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王猛的话说得虽十分有理,但是张玉却还是
有些担心,毕竟这是王永一次择亲,难免会遇到些问题,若是她不帮着把把关,以后后悔了可不好。
张玉道:“若是永儿喜欢,且那家姑娘品行高尚,咱们自然当助永儿一臂之力,成其好事。可是怕就怕永儿年幼单纯,遇到那种表里不一的女子,若是这样,咱们可得狠下心来阻止永儿。”
王猛听完,不禁想到,到时夜间灯会,来的不是豪门大户的小姐,便是王公大臣的千金,那家教品行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哪里需要担心。
不过王猛还是回道:“反正到时咱们一家人都要去,永儿看中哪家姑娘,你不就正好好好考查考查吗!”
张玉不禁沉思道:“嗯,对,这几天我可得好好调查一下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得提前给永儿提个醒。”
王猛闻言,只得无奈的笑笑,在这个时候,张玉的护子之心,已经暴露无遗。不过这也不奇怪,儿子娶亲,当娘的不关心,又有谁关心呢。
这几日里,张玉将静姝和李化叫上,通过各种渠道,对京中的各家闺秀都好好调查了一番,每个人都被编进了册子。
这些消息来源不仅有官方的,还有小道的,而最多的,便是从那些王公大臣的夫人口中传出来的。
又是几日过去,一声鸡鸣,唤醒了王府里的所有人,这一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它是建元五年的第一天,一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今日按照惯例,苻坚要在太极殿朝会群臣,是为元会,这一天,凡是在京的五品以上大臣全都要到,而王猛作为群臣之首,自然不能缺席,更不能晚到。
所以天还没有亮,王猛便匆匆的起床,穿好衣裳,早膳都来不及吃,便坐上李化昨夜便准备好的轿子往宫门赶去。
大半年的平乱,大秦实在太需要一点喜庆的东西来让百姓忘掉那一段让人心痛的经历,而新年元旦,正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
早在前几天,苻坚就曾和王猛商量,说要把今年的元会、灯会办得隆重一些,让天下百姓好好欢庆一番。
王猛其实也早有此意,当即便赞同了苻坚的想法,于是今年的灯会便比以往更盛,要从元旦一直
持续到元宵,足足半月之长。
当王猛来到宫门处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但是已依稀能听到他身旁身后传来些脚步声,看来不止他,朝中众臣对今天都十分重视。
王猛下轿,整理了一下仪态,便向前走去,突然便听到身后有一人呼道:“王公留步…王公留步。”
王猛回头一看,见后面小步跑过来的正是出镇朔方的梁平老,王猛连忙迎了上去,拱手为礼道:“梁公何时回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梁平老道:“数日前接到诏旨,陛下命我入朝共庆元会,昨日才到。唉,人老了,连赶路都慢得很。”
王猛笑道:“我看梁公身子还是健硕得很,哪里老了,朝廷还要倚重梁公震慑北夷呢。”
梁平老笑道:“哈哈,这个景略放心,如今我大秦日益强盛,北夷已不能再威胁我大秦了。对了,据说犬子前些日子在景略麾下,他没给景略添乱吧。”
王猛道:“梁将军有勇有谋,是王某的得力干将,怎会有添乱一说。”
梁平老道:“只要他能尽微薄之力,那老朽就放心了。”
王猛和梁平老一路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着,考虑到梁平老年纪大了,王猛走得很慢,没一会儿,李威和吕婆楼两人也结伴走了上来。
李威道:“景略,梁公,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如此开心。”
王猛道:“见过李公、吕公。”
梁平老道:“李公、吕公也来了,咱们已是多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