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等人退下之后,沈裕五人便出列站在厅
中,沈裕道:“师兄如今既已攻下陕城,我等便该如先前之言告辞了,还望师兄准许我等离去。”
另外四人待沈裕说完,也一齐说道:“还望师兄准许我等离去。”
王猛知道留肯定是留不住的,问道:“不知五位师弟此去欲往何处,日后如何联系?”
五人闻言,互相望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一致。
沈裕说道:“我等五人结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此去何处,我等也说不清楚。不过每年孟春,我等都会回华山一躺,拜祭仙师,师兄若欲相见,可遣人相候,我等必至长安相会。”
王猛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多留,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再停留几日再走。”
沈裕道:“既是云游四方,怎能在一处停留许久,我等之前追那火狐,本就在陕城之外有一个居处,那里还有些稀奇之物,我等还要去看看有无丢失呢!”
王猛见沈裕他们执意现在就走,怎好强留,说道:“那我也就不再强留了,为聊表为兄谢意,我想送五位师弟五匹快马,助师弟们游行天下。”
说完,王猛又对李化道:“还请师兄带人去挑选五匹宝马。”
李化闻言离去。王猛道:“五位师弟不妨稍坐片刻,等到师兄将宝马牵到,再走不迟。”
沈裕五人道:“那就谢过师兄了。”
不一会儿,李化将马匹牵来,沈裕五人接过缰绳,却发现马鞍上拴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金银之物。
沈裕指着钱袋问道:“师兄,这是为何?”
王猛道:“若无五位师弟相助,这陕城哪里能这么快就攻破,虽然五位师弟不求名位,但还是应当收下这些缴获的金银,以酬功勋,让为兄心里也想得过去。”
沈裕他们虽然出身世家,以前都是些大把花钱的主,但现在,因连年战乱,家族早已衰落,他们也早已没有再过过那样的日子了。
现在他们云游四方,虽说是搜怪猎奇,但终究还是出不了这个世间,他们需要用钱。所以,他们也不再推辞。
沈裕五人道:“那就多谢师兄好意了。”
说完,便一齐骑上马,对王猛、李化、静姝
道:“王师兄、李师兄、韦师姊,后会有期。”
王猛三人一齐拱手相送道:“后会有期。”
望着沈裕等人策马而去,渐渐消失在大街尽头,王猛三人才回到府里。
三日的轻松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陕城除了换了个人镇守,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大街还是冷清得很,街上除了士兵,基本上看不到几个人影。
这一日一早,王猛便带着大军往长安而去。
大军延绵有数里,行进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毕竟在这寒冷的冬季,催着人急行军,实在有些过于苛刻了。
走了几近半月,王猛他们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外,这一次,苻坚同以往一样,仍旧带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王猛的归来。
王猛见到城外的銮與,以及侍列两旁的百官,王猛让大军止步,然后率众将下马,向苻坚走去。
而苻坚也朝着王猛走来,两人一相见,苻坚便伸出双手,紧握着王猛的手道:“景略,快一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王猛道:“臣终不负所托,平定了叛乱,如今向陛下复命。”
苻坚似乎瞥见了押着苻廋的槛车,问道:“景略,那是什么?”
王猛道:“那是战败被擒的苻廋,臣特地将他押到京城,等陛下发落。”
王猛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就是想苻坚在天下人面前处置苻廋,要让天下人有所敬畏。
王猛知道,苻坚是一个心地十分仁慈的帝王,有时候十分不屑于用那种太过残忍血腥的手段,但是在这个世间,不残忍一点,在别人眼里,便是可欺。
苻坚道:“将他押上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王猛吩咐道:“将苻廋押上来。”
很快,苻廋便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皇室宗亲的样子,满头蓬发,满面污垢,两眼也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
苻坚见状,不禁生出了怜悯之心,挥手道:“放开他吧。”
押着苻廋的两个士兵闻言,放开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