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是黄昏时候,一匹快马飞驰而过,最终停在了陕城之外的大营辕门之外,而这里,正是邓羌新建的军营,新建的辕门。
那士兵下马之后,疾步上前,说道:“王将军急信,求见邓将军,快头前带路。”
守正辕门外的士兵闻言,连忙道:“请随我来。”
说着便带着那士兵走入了大营,来到了邓羌身边。行礼道:“小的见过邓将军。”
邓羌道:“你有何事?”
那士兵道:“这里有王将军书信一封,还请邓将军拆阅。”
王猛的信到了,邓羌的心不禁变得激动了起来,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是不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邓羌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信封,心不禁便凉了半截,信上寥寥数字,虽并没有提王猛对邓羌的计策是否满意,但邓羌却很明白,若是王猛没有决定下来,那必是心中还有些顾虑,而这些顾虑,极有可能使此计不行!
邓羌轻轻的合上书信,说道:“既然王将军不过三日便要来了,那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营中歇下吧。”
那士兵本已疲累非常,但素来有送信的经验,现在还强撑着,听到邓羌下令,他回道:“那小的就告辞了。”
邓羌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那士兵出去。
之后,邓羌在营中稍稍坐了一会儿之后,便拿着信,来到了杨安和张蚝所在的中军大帐之中。
邓羌已有两日没有过来了,现在突然过来,杨安和张蚝都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问道:“将军夜间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邓羌拿出书信,对二人道:“方才收到王将军送来的加急信,特地拿来与二位将军看看。”
杨安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又递给张蚝,待张蚝看完之后。
杨安道:“按这信上所说,王将军三日之后便会赶来陕城,却不知王鉴和吕光又要何时才到。”
张蚝道:“按理说,王、吕二将军早该到了,只是不知道其中有些什么缘故,现在还迟迟不到。”
邓羌倒是对王鉴和吕光什么时候来并不关心,因为他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王鉴和吕光再慢,也不会超过五日,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王猛的心思如何,却又是难以预料的。
邓羌道:“从王将军信上之言,二位将军以为王将军对陕城会采取何种手段?”
杨安倒是直接,说道:“王将军既说是等他到了之后,再议军事,依我看王将军心中恐怕早已有了谋划,至于之前咱们想的计策,多半不会被王将军所采纳了。”
杨安的话虽然直接,并不那么好听,但是却正好说在邓羌的心坎上,他也明白,王猛对他所提的计策已经放弃了,只是他还不是那么愿意承认罢了。
张蚝当然也是有些失望,毕竟城防图是他和静姝去偷来的,现在静姝为此受伤,但最终的结果却似乎显得这并不值得。
邓羌道:“其实我心中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一时不愿接受罢了。现在王将军既然要到了,咱们还是要选出一块地方来,让王将军驻扎才是。”
杨安道:“王将军统领大军,自当居中发号施令,我看我们正好趁着这三天的时间,将此地内挪
出来,咱们望左移个一里,相信空出来的地方,也该够用了。”
邓羌道:“我想王将军三日之后,见到杨将军此举,必会大加赞赏的,哈哈哈…”
三日之后,静姝的伤已大好,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伤口早已结疤,疼痛感也早已逝去,只要不碰触伤口,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得知王猛今日便会帅军来到陕城,她昨夜便已经开始有点激动了。
虽然开始她是有些负气出走的意思,但是那不过是她一时的脾气,躺在床上休息这些天,她脑子里不断重现着以往的回忆。
从他们一起离开剧县,再到嵩山安家,再到华山学艺,再到长安建业,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她发现在她的脑海里,似乎已只装得下王猛一个人,无论在哪个角落,都多多少少有他的身影。
她对王猛的思念越来越深,自然在听到王猛消息的那一刻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大早,静姝便徒步走出大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一直走着,直到有些累了,这才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可是她徒步走了几个时辰,所走得路途也并不是很远,而她现在连王猛大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失望的情绪开始慢慢出现了。
午后,静姝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她早上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走了这么久的路,肚子早就空了,她终于决定不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