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不久,邓羌和徐成也来到了厅内,两人见王猛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也不敢打扰,就站在一旁,等王猛忙完。
王猛感觉似乎进来了些人,刚写完一笔,便抬起头来一看,见邓羌和徐成站立两侧,他连忙放下笔道:“二位将军来了,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邓羌和徐成闻言,连忙行礼道:“末将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王猛道:“二位将军免礼,请坐。”
邓羌和徐成道:“谢将军。”说完,二人便依次坐下。
王猛道:“今日将二位将军请来,乃是为了出军陕城,与杨、张二位将军会师。如今蒲阪已下,再无战事,且王鉴等亦已从京师出发,不日便将会师陕城。
蒲阪虽离陕城不过二三日路程,但早至相候,总比刚至便战要好得多,所以我意二位将军即领一万大军,奔赴陕城,而我留屯蒲阪,将这里事物处理完毕之后,也会前往陕城相会。”
邓羌和徐成闻言,连忙起身,拱手为礼道:“末将领命。”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静姝悄悄的从厅门前走过,附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来静姝精研武道,走起路来可以做到细而无声,二来在外的守卫见是静姝,也不敢出声说什么,所以就算是邓羌在内,也没想到此时有人在偷听。
静姝听着里面的谈话,心里自言自语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也去找点事来做,谁还忙不起来吗?”
又听了一会儿,都是些老生长谈,静姝也不想听,直到王猛说道:“好,你们去吧。”
邓羌二人道:“末将告退。”
在邓羌和徐成转身准备出厅的时候,静姝这才轻挪脚步,极快的从一旁离去。
邓羌与徐成一起走出了府门,走在大街上,徐成问道:“将军,若是您带大军离营,王将军又只在城中,这营中还有两万将士,交由谁统领呢?”
邓羌笑道:“难道你以为除了我,就没人能管得了军营?不说王将军,就是那无官无职的李守正,统领这两万大军,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军中自有
规矩,又有梁成在,谁敢不听。”
徐成道:“将军所言甚是,是末将失言了。”
邓羌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我等作为将军,自该领兵在外,驱驰效力,王将军愿意用我等,那是值得庆幸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徐成道:“末将明白了。”
邓羌和徐成回到营中,下令本部兵马于校场大集,梁成闻讯,来到校场,问道:“将军大集兵马,这是要做什么?”
邓羌道:“我是一辈子的劳碌命,不像将军这样,能得清闲。方才接到王将军令,命我率军赶往陕城,这军营就交给你了。”
梁成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将军既有军令在身,梁某就不打扰了,将军请。”
邓羌道:“路途遥远,那我军就出发了。”
说着,邓羌便领着大军走出了军营。
而梁成望着远去的大军队伍,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
梁成本是在朔方陪着父亲梁平老,做他麾下
的一员大将,但是近来北疆无事,国中叛起,梁成又已到了该建功立业的年龄,于是梁平老便令他还朝任事,最后到了王猛的麾下。
梁成在武艺上不逊于邓羌,谋略又深得其父真传,本应能独当一面,但是他生性内向,不善表现,王猛又不知他有此能,故而他如今尚未能单独率军战敌。
梁成对邓羌的待遇自然是羡慕异常的,不过他懂得,一件事不一定需要所有人都去做,有人去做了就足够了。他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总有一天,机会会到来的,他是天之骄子,上天绝不会亏待于他。
邓羌部下兵马扬起的风尘已渐渐落下,梁成也回到了军营,过着同以往一样,枯燥而平淡的军营生活。
邓羌带着兵马走了不远,突然,从道旁冲出一队人马,拦着邓羌面前,着实把邓羌给吓了一跳,正准备拔出佩剑迎敌的时候,这才看清原来冲出来的是静姝及她手下的部众。
邓羌连忙挥手下令道:“停。”止住了行进的大军。
邓羌问静姝道:“韦校尉怎么在这里?”
静姝道:“我也是闲着无聊,就带着骁骑队出来逛逛,刚经过这里,恰巧就见到有一队兵马走来,特此来问问,不想原是邓将军领军,还请将军不要怪我无礼。”
静姝的这套说辞,在邓羌看来,无非就是在敷衍,哪有一百余人就敢来拦上万大军的,她明明是早就知道大军要从这里经过,故意来拦截的,可是她这么做,又有什么企图呢?
邓羌道:“不知韦校尉此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