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柳撤军而去,站在营壁上的邓羌显得激动无比,他对王猛道:“将军,敌军撤了,末将请求带兵前去追击,与敌军一决胜负。”
王猛道:“今日时机未到,还不是追击的时候,就让他去吧。”
王猛说的是那么简单,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引起什么波澜,似乎方才苻柳的大败,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
邓羌道:“敌军一战而溃,此时不追更待何时,末将不明白!”
王猛道:“此次苻柳虽然战败,但是从此撤至蒲阪,还不到三十里,而且苻柳根本未损,一旦苻柳入城,将军何能为也?”
邓羌闻言,不禁动容,确实,这里离蒲阪城太近,方才苻柳虽然攻营有些损失,但也不过数千先锋军而已,其大队人马,根本未参与战斗,实力尚存。
现在他们虽然是兵败而撤,但却还没有到仓惶而不成军之态,就算自己追去,只要他们能一股作
气冲入城中,凭着高墙坚城,邓羌自己也无可奈何!
邓羌想到此处,心中的不甘顿时消散,拱手为礼道:“将军所言甚是,是邓羌失虑了。”
王猛笑道:“将军求胜心切,王某十分理解,不过将军也毋须着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两军决战之时。”
邓羌有些好奇的问道:“苻柳新败,岂会再行险招,给我军可乘之机?”
王猛道:“自其举兵反叛,至于如今,已然数月过去,而其未能前进寸步,其部众之心,必然摇动,上下不齐,焉能长久!”
经王猛这么一说,邓羌不禁更加释然,对啊,他们已经来到蒲阪几个月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都等了,再等上一等又算得了什么呢!
邓羌道:“难道苻柳已经坐不住了?”
王猛道:“若不出所料,不久之后,蒲阪城中必有巨变!”
邓羌对王猛的料事如神向来十分钦佩,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何每次都能说得那么胸有成竹,似乎已经先见其事一般,难道观星看象真有如此之准?
邓羌试探的问道:“难道将军近日从星象中
有得?”
王猛道:“虽说星象往往能解释人事,但王某于此一道却是一知半解,观星虽有所得,但却不是此时之事!”
邓羌道:“将军能每每料事如神,岂非得于星象?”
王猛道:“将军误会了,虽然王某时常观星,但不过是爱好罢了,至于料事,自然当从事中寻求,有句话叫做形势所逼,形势既成,后事自然可知,此岂星象所能示耶!”
邓羌似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原来如此,邓某受教了!”
王猛望着逐渐消失的敌军踪影,对邓羌道:“既然苻柳已撤去,暂时不会再有战事,咱们还是回营去吧。”
邓羌道:“将军请先回营,邓某还有些事要吩咐下去。”
王猛笑道:“那王某告辞了。”
说着,王猛和李化、静姝一同回转,至于邓羌究竟要吩咐什么事情,他似乎根本没有兴趣过问!
王猛的这种信任,让邓羌十分感动,以前他
俩一起共事,尚属同级,现在王猛突然成了自己的上司,邓羌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邓羌对王猛的敬佩是与日俱增,而王猛从来没有以下属待他,更是让邓羌面子十足,他有了面子,自然就会全力协助王猛了!
苻柳回到蒲阪,不禁变得有些垂头丧气,时常在府里叹息,说些什么“天不与我,奈何生我。”的话。
这一日,苻柳又一次大宴群僚之后,酒足饭饱,看来已有些微醺了。
苻柳漫步走到后院,也不知怎的,突然望着天空,指着头顶大声道:“贼老天,你不公!凭什么…”
苻柳的几声大叫,不禁将其世子苻良给引了出来,看着苻柳那似醉非醉的指着天空怒骂,苻良对身旁随从道:“大人醉了,方才的话,谁也不准传出去一个字。”
众人见苻良言语生怒,连忙回道:“小的不敢!”
苻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