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猛便开始下笔写到:“吾受诏救俨,不令与凉州战,今当深壁高垒,以听后诏。旷曰持久,恐二家俱弊,非良算也。若将军退舍,吾执俨而东,将军徙民西旋,不亦可乎!”
写完,将信封好,说道:“诸位谁愿前往送信?”
李化上前道:“此事还是交给我吧。”
王猛见李化自荐,也不多言,将信交给李化,说道:“师兄此去,还须得带些随从才是。”
说着又对彭越道:“还请彭将军带上护卫,与师兄一同前去。”
彭越道:“末将领命。”
约半个时辰之后,李化和彭越来到凉军大营辕门之外,负责守卫的凉兵盘问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李化道:“休得无礼,我乃秦军信使,特来送信与你家将军,还不快去通报!”
那士兵闻言,不禁想要当场将李化拿下,看他还能不能如此嚣张,可是人家既然已自称是信使,他实在没有理由,也不敢将李化擒住。
片刻之后,张天锡帐中,那士兵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带着二十余众,自称是秦军信使,说是有信要送与将军,不知将军见是不见?”
常据刚刚护粮回来,因为秦军放火,带回来的军粮还不到一半,而且常据带去的五千精骑,还死伤了两千余人。
现在张天锡正在为军粮发愁,心想要是长此下去,若是每次运粮都被秦军袭扰,又损兵又失粮,恐怕要不了多久,他这几万大军便剩不了多少了。
张天锡道:“哦?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给我带了什么信!”
不一会儿,李化便被人带到了张天锡面前,张天锡问道:“你便是秦军信使?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行礼?”
李化正色道:“我既代军出使,与将军等级相同,将军既不行礼,我又岂可先行!若将军先行为礼,在下当敬礼如仪。”
张天锡自然不愿先向李化行礼,问道:“有
何信要交与我看?所为何事?”
李化倒不奇怪,从怀中拿出王猛亲笔所写之信,递给张天锡身旁的随从,说道:“一切自在信中,将军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张天锡拆信看后,心想如今李俨固守不出,他也无力攻城,而秦军不断袭扰粮道,他也损失不断,长此下去,确实后患无穷。
不如就此收手,将李俨留给王猛,而他坐收两郡,也可立威了!
张天锡道:“贵军之意,本将军已了解,信使可还有他事?”
李化道:“既然信已送到,那在下便告辞了。”
张天锡道:“来人,送秦使。”
等李化走后,张天锡又下令道:“来人,速去将营帐诸将请到帐中。”
不一会儿,张天锡帐中便聚满了部将,张天锡道:“方才秦军派人送来一信,诸位请看。”
说着张天锡将信拿给身旁之人,让他交给诸将传阅。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已看过,张天锡道:“
王猛所书如此,我亦本来伐叛,不来与秦相战。而且如今李俨龟缩不出,又受秦之救,枹罕城坚,若要下之,必经岁月,到时恐有他变。不如就此西归,得二郡之利,诸位以为如何?”
杨遹吃了败仗,自是不敢说什么,常据也没有在秦军那里讨到便宜,而张统更是在秦军营外无尺寸之获,这时哪里还敢说不。
见众人沉默,张天锡道:“那就此决定,明日一早便撤军西归!”
众将道:“末将领命。”
李化回营,王猛问道:“张天锡得信之后,是何表现?”
李化道:“只见他神情淡然,眉宇间似有喜色。”
王猛闻言,不禁笑道:“看来不出三日,张天锡必然会撤军西归!”
第二日一早,便有哨骑来报,说道:“将军,凉军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