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的每一招都用了猛劲,招招凶险,若一旦打在静姝的身上,必然是摧筋断骨,静姝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得卧床不起,哪里还能随王猛一同出征。
比武台上险象环生,静姝已经多次被邓羌给逼到了绝境,看台上的苻坚和王猛几次都忍不住要出声喝止邓羌。
可是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见静姝轻灵的闪避开了去,心中一时惊叹不已,哪里还出得了声。
静姝方才与张蚝交战,尚有对攻之力,现在遇着邓羌,竟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被打得几乎不敢还手,让台下众人不禁暗叹邓羌果然要技高一筹。
静姝虽东躲西闪,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实际上却从开始的疲于应对,到现在已经是游刃有余了!邓羌现在看起来虽然还占据着上风,但他自己清楚,长此交战下去,局势必定扭转,静姝必定得胜。
不过邓羌现在气力未竭,要这样撑个两三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要真是到了那时,恐怕众人已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
突然,邓羌一记猛扫,拳风过处,就连空中的沙尘都似被寒意凝固,但偏偏却还是打空了,静姝一个弹跃,竟借力跃上了空。
王猛看了,不禁忍不住想要大喝一声好,可他突然发现静姝这一招似乎并不高明,现在她虽然跃在空中,但却丧失了着力点,若是此时邓羌猛然发难,那她就无路可逃了。
想到此处,王猛不禁又为静姝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期望邓羌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他的爱妻。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哪里还能奢望不受伤呢!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像王猛所想象的那样发展,只见静姝凌空一个翻转,右手持剑往下,竟似想要转守为攻,一举拿下邓羌。
邓羌见静姝在空中变换身形,他方才蓄力准备一击得手,早已固定了身形,现在想要躲避已是不能,眼看便要中招,这一场比武即将就此结束。
可突然,邓羌也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邓羌奋力扬起右脚,上身后仰,那一脚竟直接踢在了静姝的剑上。
邓羌这一猛击,生生的将静姝踢的变转了身
形,此刻她似乎就要提剑往前冲去一般。
邓羌一击得手,哪里肯就此罢手,以手撑地,再次扬起左脚,直往静姝小腹踢去。
静姝方才想转守为攻不成,如今眼看便要败在邓羌手下,突然静姝也踢出一脚,与邓羌那踢出的左脚撞在一起,静姝竟直直的飞了出去。
苻坚见静姝被邓羌踢飞,心中大惊,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中骂道:“这邓羌,也忒不知分寸了,怎么能下手如此之众。”
与此同时,王猛也大惊而起,几乎想要冲上台去看看静姝是否受伤。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静姝不仅没有受伤,反而是借着邓羌这一击,顺利的化解了邓羌这一次猛攻。
她只在空中翻了个身,便稳稳的站在了比武台上。
邓羌见状,更是心中一惊,心想她还真是不简单,这次可得好好较量一番。邓羌又要出手。
突然苻坚大声道:“快住手!快住手!”
苻坚出声,王猛也赶紧道:“停…快停!”
只见王猛边说边往比武台走去,来到静姝身
边,关心的问道:“姝儿,又没有伤着?可把为夫吓坏了!”
王猛如此焦急,静姝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轻轻的将宝剑插入剑鞘,笑道:“妾身没事,让夫君担忧了。”
王猛闻言,自是不信,他明明看到静姝被邓羌给踢得飞了出去,哪里还能没事,王猛道:“姝儿可别逞强,要是有什么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也好找大夫医治。”
静姝见众人都往这边往来,小脸不禁一红,道:“夫君快别这么说了,让人看了笑话。”
王猛倒不觉什么,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唤作他们,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呢!”
而邓羌在被苻坚喝止之后,也不再动作,走下了比武台,来到看台处,行礼道:“臣与王夫人在台上正战到酣处,陛下何故出言制止。”
苻坚见静姝无事,也觉好像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但现在比武已停,断无再比的道理,苻坚道:“今日比武,本事考较王夫人武艺高低,如今既已分出,又何必再比,若再比下去,到时不论是伤了将军还是伤了王夫人,都全无益处,将军说是吧。”
邓羌闻言,说道:“陛下说的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