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某一二观象之法。”
李化笑道:“将军说笑了,李某实是不知,将军就不要再为难里面了。”
邓羌道:“那好吧,既如此,邓某也不强人所难。对了,李兄是何时来到这塞北的?怎么邓某一直不知道。”
李化道:“其实李某也是今夜才刚刚到此,方才觐见了陛下。”
邓羌道:“哦?我大军行踪不定,李兄都能找来,实在让邓某佩服不已。不知李兄此来,所谓何事?可否告知邓某?”
李化道:“这事对他人来说,或属机密,但于将军,也就用不着有所隐瞒了。”
李化看了看四方,见无人在旁,小声说道:“其实这次李某来到朔方,皆因淮南公苻幼率兵反叛,袭击长安,苻幼虽然被平定,但还是怕其余在外藩臣也借机起兵,故而来请陛下回朝。”
邓羌见李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自己,那已经算是将自己当做了可以交心的朋友,心中甚是欣喜。说道:“不想那苻幼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辜负了陛下对他那般的厚待。”
李化道:“这都是名利作祟,才导致苻幼作出如此大逆之事。方才李某觐见陛下,陛下以为这塞北诸夷不可不抚,而长安又不可不安,于是决定派将军率两万大军与李某明日一起赶回长安,所以这事将军有权知晓。”
方才邓羌还以为李化是因为他与王猛的交情,才会将这样的密事告知于他。现在得知原来事情是这样,那欣喜之情虽然减了几分,但还是对李化的坦诚感到高兴。
两人又坐在地上闲聊了一会儿,邓羌道:“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明日既然还有赶路,那邓某便回营歇息了。这塞北夜间寒冷,李兄也早些歇息,明日再会。”
说完邓羌便站了起来,准备走开,李化闻言也站了起来,作礼道:“恭送将军。”
经过与邓羌的这一夜长话,李化的困意也渐渐上来了,这一次李化走入营帐,倒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便已悄然入睡了。
一夜时光匆匆而过,黎明的曙光划破天际,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冬日的寒风拂过,草尖的霜露轻轻飘落,这样的场景,就是让李化看上一辈子,恐
怕他也不会觉得腻。
但人只要活在世间,便总要面对无数的无奈,而现在李化就面对着一个,他也许比这片土地的主人还要热爱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令他向往的星辰,也有怡人的美景,更有广阔的天地,是那种可以令人的心胸也变得宽广起来的地方。但是李化却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无奈,但是李化必须要面对,因为他属于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千里之外的关中,那里有他的家人,那里有属于他的温暖。
这日一早,苻坚便召见了邓羌,让他带着两万大军先行赶回长安,而自己将在数日后率大军回到长安。
邓羌领命之后,便带上他从杏城领来的部众,和李化一起,踏上了回长安的路途。
出发之后,没走多久,前面便只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实在难辨路途。虽然都知道由此向南,定然可以到得大秦境内,但到时到底是从何处入境还是个未知数。
而不同的地方,到长安的远近也不同,要想最快回到长安,从云中城走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
茫茫塞北,虽然有一张地图,但是现在邓羌都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如何能找到去云中的路途。
就在这时,邓羌突然想到李化能从云中找到大军所在,那一定也有办法找回云中。于是邓羌问道:“以李兄之意,咱们该如何行进才能尽快赶到云中?”
李化思索片刻,说道:“据李某估算,我军现在已走了约有两个时辰,按行军日行五百里,一日五、六个时辰,现在已走了近百里地了。
而没弈干部在云中东北方向,当时李某先行至东,再转而西,到此不过两日,姑且算是有千余里吧。
现在这茫茫草原,李某也是难以辨认路途,不过以李某愚见,不如先南行两日,再渐渐转西,或可到得云中城。”
邓羌闻言,笑道:“李兄的可不是愚见,以邓某看来,实在是高见。就依李兄之言,先直行两日,再作考虑。”
就这样走了两日,果然就到了熟悉的地方,邓羌已经找到了去云中的捷径,于是在原地修整一夜之后,第二日傍晚,大军赶到了云中城。
到了云中,再往长安,便已是一路的直道,大军畅通无阻,不过五日的功夫,便已经回到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