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幼虽然这么想,可是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匈奴兵实力不可小觑,即使是同川城有一万从长安赶来的精锐,在面对匈奴人的时候,胜算依旧不是很大。
因为他并没有打算让自己手下的几千士兵投入对抗匈奴的战斗,他现在想的依旧是保存实力。
而且现在毛盛还不知道曹毂已经从马兰山倾巢而出,誓要将同川城拿下,现在两军若是交战,从人数和地利上各占一先,总的来说也只能算作是势均力敌。
当夜,杨安在服了两次药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他体质异于常人,恢复得快,他现在已感觉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已可活动如常了。
杨安此时和毛盛、苻幼、陈豫还有那冯县令齐聚大厅,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只听杨安道:“既然已探知匈奴安营之处,何不今夜率兵突袭,一举将其剿灭?”
毛盛道:“我本也有此意,可是据说匈奴营寨四周皆是旷野,并无遮蔽之物,若骤然帅军突袭,
极有可能还没到军营,便被哨骑发现,突袭也就失去了意义。”
苻幼道:“而且我军不比匈奴。匈奴人散居塞外,夜间常有野兽出没,他们为了防范野兽,练就了一身夜间作战的本领,就算看似熟睡,其实也是惊醒防备着的。故而夜袭我军优势并不大。”
杨安道:“那两位的意思是明日率军出战?”
毛盛道:“此次匈奴是追击而至,自以为城中兵少,不能抵敌,定然会主动攻城。到那时我军只需守株待兔,派出两支奇兵埋伏于城外,待其攻城之时,围而歼之。”
杨安道:“若是匈奴人不攻城又如何?”
毛盛道:“不攻城?那他们此行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就在这时,突然进来一个人,对着在座的四位大人行礼后,说道:“禀告殿下、将军,有哨骑来报,说陛下离同川城不过三十里路了,且令同川县令接驾。”
杨安、毛盛闻言,突然惊起,说道:“陛下怎么来得这么快!”
而苻幼则更为吃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苻坚此次是御驾亲征。苻幼吃惊的看着杨安和毛盛,见他们神情里虽然透着些惊讶,但却不是因为不知道苻坚的到来而惊讶,很明显他们二人早就知道苻坚会来!
苻幼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些不满,这不明摆着杨安和毛盛没有把他当自己吗!竟然连苻坚御驾亲征这样的事都不告诉他。
而更令他失望的是他派去报信的侍卫竟然也没有向他汇报这个消息,让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其实这也怪不得那侍卫,自杨安、毛盛率军进入同川城,苻幼先是随杨安一起前往马兰山,在回来之后又一直与毛盛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给那侍卫机会汇报这些情况。
苻幼道:“你说什么?陛下来了?”
那人道:“回殿下,陛下派出哨骑,通知同川县令接驾。”
冯县令道:“殿下你看这…”
苻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快备马,我等去城门口接驾。”
于是苻幼、杨安、毛盛、冯县令和陈豫便一同骑马往同川南城奔去。
五人带着同川城一应官吏在城门口等候,没过多久,便见城外有火光闪烁,众人知道是苻坚大军先行到了,俱都借着月光整理衣襟,抬头挺胸的站列在城门口。
待先行走进城门,苻坚的銮與紧接着便进了城门,众人见了銮與,俱都跪下行礼道:“臣等叩迎天王。”
苻坚从这声音中听到了杨安和毛盛的声音,心想杨安和毛盛不应该在马兰山吗,怎么会在同川城!
苻坚命人将銮與停下,然后走出来,见到在场的不仅有杨安、毛盛还有苻幼,心想这其中定有缘故,等会儿一定要问个明白。
苻坚道:“众爱卿平身。”
待众人起身后,苻坚又道:“同川县令何在?”
冯县令赶忙上前道:“微臣在。”
苻坚道:“头前引路,朕要到你那官邸去议事。”
冯县令道:“微臣领命。”
苻坚又道:“传令下去,大军于同川城外扎
营,不得扰民。”
苻坚话音刚落,杨安上前道:“禀陛下,如今匈奴大军就在城外不远,还是在城内安营为宜。”
苻坚道:“什么!匈奴人已打到同川城了?”
苻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苻幼在看,从眼神中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神情,让苻幼不禁打了个冷颤,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杨安道:“末将不敢欺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