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道:“朕令你立刻返回军中,让将士们舍弃辎重,快马加鞭,极速赶至马兰山,以防不测。”
杨安道:“末将领旨。”
苻坚又道:“宋云,你也随杨将军一同前去,当个向导。”
宋云道:“小的遵旨。”
待苻坚说罢,杨安和宋云两人便快马离去,剩苻坚一人在銮與内思考着什么。
苻坚在想这一切到底是苻幼另有隐情,还是他对往事仍然耿耿于怀呢!苻坚虽然不能猜知人心,但是他仍然以为,不管这其中有什么缘故,都不是苻幼作为一方军政长官,延误军情的理由。
苻坚虽然心里这样认为,但是顾念着同是苻氏子孙,还是想等到了马兰山,苻幼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如果能说得过去,他也许还是会饶恕苻幼这一次所犯的过失。
就在苻坚下令的同时,曹毂带着大军也赶到了马兰山,与才遭陈豫偷袭的曹活一军汇合。
本来在遭受了陈豫突袭之后,曹活部众的士气变得极为低落,但在曹毂帅大军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又再次燃起了斗志。
而曹活认为他受命领兵,还未伤敌,便损兵折将,实在是有辱军威,此刻正在军帐中向曹毂请罪呢。
曹活道:“都是末将无能,疏忽大意,才给了秦兵可趁之机,致使损失颇大。还请贤王加以责罚
,以正军法!”
曹毂道:“这事情的经过我已知晓,只因秦兵夜袭,占了些便宜,我军虽有些损失,但不过是皮毛而已,算不得什么,为兄正要依靠贤弟攻城略地,如何此时便说这样的丧气话。”
曹活道:“末将闻不正军法,难以治军。今贤王以末将有兄弟至亲,便不加刑罚,他日将何以御下,请贤王莫以劣弟而废军法。”
曹毂闻言,不禁笑道:“我有贤弟相助,秦人何足忧!”
曹活道:“败军之将,如何担得起贤王此誉。”
曹活见曹毂还是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本想再请,可又觉得有些不好了,便退在一旁,等待着曹毂接下来的安排。
过了没多久,曹毂道:“前面不远便是马兰山,这马兰山有一易守难攻之峡谷,秦兵之所以敢据守此处,也全是仗着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可是今天,本贤王就要让秦人见识见识,他们眼中的天险,在本王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就在众人都在疑惑的时候,曹毂继续道:“
秦兵以为我军只善骑兵作战,殊不知咱们也操练了几月的近身作战,比起秦人来差不了多少。”
这是曹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难道贤王想要弃马步行,绕过峡谷,翻过山林与秦军交战?”
曹毂道:“贤弟果然一猜就中,本王就是这个意思。秦兵以为我们一定不会舍马,肯定在峡谷两侧布置了众多伏兵,可是咱们偏偏不从那里走,从两边的山林包抄,就凭秦兵那几千人马,如何能是咱们的对手。”
就在这时,喀生突然出列道:“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毂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说得有理,本王觉不怪罪。”
喀生道:“末将记得,在出征之时,贤王与左贤王曾有过约定,只要一拿下杏城,便合兵一处围攻贾雍,贤王现在又要攻这马兰山,末将实在有些不解。”
曹毂道:“我想不仅是你,军中许多将士都有此疑问吧。”
见帐中众将都望着自己,曹毂知道他们在等着自己把话说完。
曹毂继续道:“在拿下杏城之时,本王本也想立即派兵北上,回攻贾雍,可是我却发现这杏城虽然算是坚固,但若是秦兵大举来攻,还是难以守住,到时恐怕贾雍还没攻下,杏城便已被秦人夺去。所以我想等拿下马兰山,有了这天然屏障,再回军,也可少些担忧。”
曹毂这一席话完,众将心想若能快速拿下马兰山,再回军北上,就算秦兵来攻,凭着天险,也能守些时日,到时贾雍也应该早就被收拾掉了,再派兵固守杏城,着实算得上是一条妙策。可是要想快速拿下马兰山谈何容易!
喀生道:“不知殿下对拿下马兰山有多少把握?”
曹毂道:“若一切不出所料,这十分中已有了八分,这剩下的两分就在天意了。”
众人不禁对曹毂此言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他们都不是没有带兵打过仗,对战场上会影响胜败的因素都十分了解,就算他们人数比秦兵多了不少,但秦兵毕竟占着地利,如何能有八分胜算?
曹毂道:“这秦兵昨夜奇袭我军,得胜而还,又见我军撤军四十余里,必以为我军胆怯,这防备
之心自然就要松懈许多。而此时咱们分兵三路,一路以骑兵往峡谷口去,作佯攻,吸引秦兵注意,而另外两路则弃马登山,直奔秦兵之后,必可一举拿下马兰山。”
众人闻言,早已懂了曹毂的意图,也都觉得曹毂的计策十分可行,俱都夸赞道:“贤王妙计无双,此次定可得胜而归。”
曹毂道:“秦兵给咱们来了个小突袭,咱们就还他一个大的,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事不宜迟,即刻传令全军,整军备战,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