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道:“大人若真的怜悯他们,不如将他们的姓名记下,待到战事结束之后,也可按例发放,不致让他们白死了。”
陈豫道:“王校尉说得对,来人啊,将阵亡将士一一记录下来,交与我看。”
身旁一人出列道:“小的领命。”
陈豫对王校尉道:“这一役之后,恐怕匈奴不会不予以反击,我得去让殿下早些做好准备,不知王校尉明日是否一同前去。”
王校尉道:“好,末将便陪大人走一趟。”
说话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陈县令,殿下有请。”
陈豫道:“我等也正想去见殿下,不过想到时候不早,想要明日前去,不曾想殿下这时竟还没有入睡!”
那侍卫道:“殿下知道今晚陈县令要带兵前去与匈奴人交战,心中挂念非常,如何能睡得着。”
陈豫道:“果真如此吗?”
那侍卫道:“这是当然,难道小的还能骗大人不成,自大人带兵去后,每隔一个时辰,殿下便派我来看一次你们回来没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陈豫喃喃道:“不知此役竟不觉间过了三个时辰。”
陈豫和王校尉两人随着那侍卫来到苻幼的大帐之内,陈豫和王校尉道:“下官(末将)见过殿下。”
苻幼道:“两位无需多礼,此次出兵战果如何?”
陈豫和王校尉两眼对望,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最终陈豫道:“此役战果还算不错,烧毁匈奴营帐无数,斩杀匈奴士兵数百。”
苻幼道:“这哪里只是不错啊,简直就可以算作大胜了。那我军伤亡多少?”
陈豫道:“回殿下,阵亡三十七人,受伤五十人。”
苻幼道:“不想陈县令初次带兵,便获得如此大胜,真是可喜可贺。方才我还担心陈县令会失利,现在看来,陈县令果是个将才。”
陈豫道:“殿下过誉了,下官不过是投机取
巧罢了。”
苻幼道:“孙子言:兵者,诡道也。陈县令能能以智谋取胜,已算是知兵了。以后反攻杏城,还得要陈县令多多相助。”
陈豫道:“这个是下官分内之事,到时定然不辞,不过眼前之事,还是要先防备匈奴来攻。”
苻幼不禁笑道:“匈奴受挫之后,元气未复,如何敢轻易来犯,陈县令怕是过于担忧了吧。”
陈豫道:“此次虽然取得小胜,但实不足以使匈奴无反击之力。匈奴遇败必怒而反击,愿殿下莫要放松警惕。”
苻幼道:“我会注意的,忙了一晚上,两位暂且先回去歇息吧,我也乏了,要好好睡上一觉。”
陈豫与王校尉只得道:“下官(末将)告退。”
出了营帐,陈豫虽然困极,但仍然没有回去歇息,因为他实在有些担心,匈奴人可不是甘愿吃亏的主,方才趁着夜色奇袭得手,但等到天色一亮,匈奴人的骑兵可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们难道还会不出手吗。
陈豫对王校尉说道:“我实在有些担心等到
天一亮,匈奴喘过气来之后,便会向我们发起进攻,所以想要到各处去巡查一番,不知王校尉可否同去。”
那王校尉虽然本想直接回营歇息,但是听陈豫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也说道:“末将便陪大人走一遭。”
两人一同向山上各处布防点走去,提醒各处的斥候提高警惕,莫要因为是夜间便松懈了下来。
陈豫两人将各处都巡查了一遍,感觉防备还算是严密。这过山的唯一一条大道,苻幼派有重兵把守,而若是匈奴要弃马步行,翻山与秦兵一战,又是舍长取短,匈奴人占不了便宜。
等到心里有了底,陈豫终于才和王校尉下山回营,好好的睡上了一觉。
到了第二日,匈奴人果然在盛怒之下,尝试向马兰山进攻,可是刚走到那两山夹缝处的峡谷的时候,匈奴人便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就是个不知兵的人,也知道这是个极好的设伏之地,他们不敢冒险。
于是曹活只得十分不甘的下令撤军,等到回营之后,又再向后撤了二十里,才再次安营扎寨。
就在匈奴人撤军之后不久,苻幼派到长安送报的侍卫也到了离长安不到百里的地方,按他现在的速度,不到天黑,他就能赶到长安。
可是就在他策马奔驰了十里路后,他突然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大队人马向他走来,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心想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何人数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