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刘卫辰和曹毂部落在使者的陪同下,举部往塞外而去,直到回到当年牧马的故地,才停下迁徙的脚步,安居下来。
待匈奴部落安定下来,那使者对刘卫辰说道:“贤王能体谅陛下苦心,迁居塞外,陛下必然会有所奖赏的。这次在下回到长安,必定给两位贤王多多美言。”
那曹毂心中还有些不平,不愿搭话,刘卫辰说道:“上使若能如此,乃是我诸部之福,我等虽分属小邦,但还有些薄财,到时自然有一分心意。”
自王猛主政之后,大秦官员大多清廉自守,家中没有多少积蓄,虽然多数人以此为傲,但总有人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捞点,改善个一二。
而这出使外邦,特别是出使大秦属国,总能得到不少的赠礼。也正是如此,现在出使之职,已成了十分抢手的位置了。
这使者本就有意从刘卫辰身上捞点好处,故而不辞劳远,随匈奴部落远至塞外,到了塞外,再说
出这样一番话,只要刘卫辰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听出话外之意。
而现在刘卫辰果然上路,让他不禁有点高兴,这使者道:“贤王只要一切听从陛下安排,这一时的不如意也算不得什么,有句俗语说得好,熬得云开见月明,只要贤王恪守本分,好日子会来的。”
刘卫辰笑道:“那就借上使吉言了。”
一席话完,那使者便回到专门为他准备的营帐之中,只见营帐中竟突然多了一口箱子,这箱子不大不小,似乎刚好他可以双手合抱住。
那使者见状便想上前一试,可是待他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箱子,想要将它抱起之时,却发现他尽管使尽了力气,也无法完全将这箱子抱起。
那使者心想这得要是装了些什么东西,才能有如此沉重!一时心中好奇,他便松开手,将箱子打开,就在他开启箱子的那一刹那,他不禁觉得这箱中之物竟然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只见那箱子里不仅仅有黄金白银等黄白之物,还有数不清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虽然只有一箱,但这数量之多,品质之好,却是这使者从未见过的。
他心想仅这一箱珠宝,便已能使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看来这一躺塞外是没有白来。
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刘卫辰已将礼数做得如此之足,他自然没有理由不在苻坚面前为他说些好话。
第二日,使者便准备启程回到长安,而刘卫辰也专门为他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率领部众前来送行。
而那使者似乎生怕刚刚到手的财物丢失,匆匆告别之后,便坐入了马车之中,手抚着那一箱财宝,吩咐随从快速驾马离去。
等那使者离去之后,曹毂有些不平的对刘卫辰说道:“大哥行事,小弟一向不敢有所异议,但今日将诸多财宝送给这样的小人,小弟实在不懂。”
刘卫辰道:“贤弟有所不知,你别看他只是个传旨的使者,但却是苻坚与我部落联系之人,我等是好是坏,全凭他一人之口,若是能以这些许财宝便换得他一席好话,为我们赢得时间,简直是物超所值。”
曹毂道:“可是也用不着送这么多财宝啊!”
刘卫辰笑道:“他虽然不是君子,但怎么也是朝中官员,如何能没有见过些世面,若是送得少了,非但可能打动不了他的心,说不定还会引来他装模作样的拒绝。与其冒险,还不如让他直接沦陷。”
曹毂这时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原来如此,多亏大哥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刘卫辰道:“现在他既然已经走了,咱们也该好好的计划计划怎么进一步走下去。”
曹毂道:“这哪里还需要计划什么,现在我们尽知塞内虚实,直接反了就是。”
刘卫辰道:“虽然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但还是要计划周密一点较好,不然又会向在代国一样,举事不成,反受其害。”
刘卫辰此言一出,曹毂的神情突然变了,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就在刘卫辰率部归顺代国之后,慢慢的发现代国实力与秦国相去甚远,在作战上,也不一定就会比他强得了多少,渐渐的便生了取而代之之心。
可是最终却因为他们过于轻敌,举事之时没有仔细谋划考虑,最终被拓跋什翼犍率军一击而溃,
在走投无路之时,刘卫辰才再次想到了宽仁的秦国,再次投入了大秦的怀抱。
现在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比代国仍要强大许多的秦国,若是仍旧不好好谋划,做到万无一失,那么在这秦代之间,也许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生路了。
曹毂想到此处,如何还能面不改色,于是说道:“贤兄说的是,是小弟莽撞了。不过咱们此次有幸得意探知秦军各处守备,若是不抓紧机会出击,若是秦军一旦改变部署,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