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去安排,还请殿下莫要忘了正事。”
苻腾点点头,将那人送出府中,便开始思考起来应该去找谁来探知这长安城防呢?
苻腾在脑中搜寻着现在还在军中任职,又是
苻生在位时受到重要,而现在郁郁不得志,能够知道长安及周围布防的人。
现在总管京畿城防的乃是当年投靠苻坚的张平义子张蚝,不仅和苻腾没什么交情,而且更不是苻生在位时的将军。
现在对苻坚的器重正是感恩戴德,苻腾当然不会傻到去找他商议此事。
而张蚝的副手杨安却不一样。杨安的遭遇和张蚝有些相似,都是投靠秦国,但区别在于杨安投靠的是苻生,而张蚝投靠的是苻坚。
对于张蚝,苻坚有知遇救助之恩,而对于杨安,苻生也有如同再造之德,现在杨安虽然在军中任职,但大权被张蚝独揽,杨安只是居个闲职。
以前苻腾在与朝臣宴集的时候,就见杨安时常闷闷不乐,一个人躲在一旁喝着闷酒,一副不得志的样子。
想到此处,苻腾心想不如去试探一番,若是杨安能投靠他,那么拿到这长安布防,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苻腾心中想定,见时辰还早,当即叫人准备车马,他要出门拜访杨安。
没多久,苻腾便来到杨安府上,见杨安府院规模甚小,处处显着破落荒败之象,苻腾感觉劝服杨安的把握有多了一成。
对于苻腾的拜访,杨安感到十分意外。虽然以前苻腾宴请他的时候,他都应邀而去,但只是为了不驳他的面子,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就连话也都没有多说过几句。
杨安笑迎道:“汝南公大驾光临,可真叫寒舍蓬荜生辉。”
苻腾闻言,心中更是一喜。这本是平常奉迎之语,在苻腾的耳中,却变成了杨安渴望家门‘蓬荜生辉’之意。
苻腾道:“将军要想蓬荜生辉,光大家门,又有何难?”
杨安故作不懂,问道:“殿下此意何解?”
苻腾道:“将军本出身贵胄,只因突遇叛乱,才委身于秦,先帝重而器之,封为前将军。而自天王之立,多加贬抑,故而至于如此。以将军高才,若想成就功业,又有何难?”
苻生被废之时,早已不准朝官用尊称,而且苻坚上苻生谥号为‘厉王’加以贬斥。但现在苻腾却
明目张胆的用‘先帝’二字,杨安搞不懂为什么苻腾会犯这样的错误。
杨安只得道:“在下苟延残喘之人,但求报命而已,如何敢妄想成就什么功业!”
苻腾闻言,心想这到底是杨安的心里话,还是故意这么说,想要看看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苻腾看着杨安,心想这天底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不愿意成就功业的将军,更何况这个将军以前还是一国之主的儿子,现在虽然国家被奸人夺去,但他又如何会不想趁机夺回来。
苻腾相信杨安这么说,只是客套谦虚之语,于是苻腾说道:“将军难道真的不想成就一番功业,好一雪旧耻?”
杨安听到一雪旧耻,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事物,说道:“想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在下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罢了。”
杨安话锋一转,苻腾觉得机会来了,现在杨安苦于不为所用,只要他给杨安一个机会,那么杨安便极有可能为他所用,帮他达成目的。
苻腾道:“将军要想得志,我倒有个办法,只是怕将军不愿做。”
杨安闻言,更是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问道:“若真能一雪前耻,在下没什么不敢做的,但请殿下明示,在下感激不尽。”
苻腾道:“只要将军助我得到长安城防图便可。”
杨安等苻腾说完,心中十分纳闷,怎么他的前程还与长安城防有关。杨安问道:“恕在下愚钝,不解殿下之意。”
苻腾到了这时,也不怕将心中想法告诉杨安,说道:“只要将军将长安城防交出,等到我大军攻入长安,除掉苻坚之时,将军必然被委以重任…”
苻腾话还没有说完,杨安便打断道:“殿下请慎言,今日的话在下就当殿下从没说过,殿下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看望同僚,叙叙闲情而已,既然闲情已然叙过,还请殿下回府。”
苻腾没想到杨安会是如此的反应,说道:“我的话,还请将军三思,与其碌碌无为,还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