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拿着书桌上的几封信,将它们藏在衣服袖子里,对外吩咐一声:“备轿,本王要出门。”
慕容恪走出府门,进入轿子,说道:“去上庸王府。”
没过多久,慕容恪的轿子便来到了上庸王府
,下轿之后,慕容恪来到府门前,问道:“叔父在吗?”
门口的侍卫回道:“禀殿下,王爷正在府中。”
慕容恪道:“快带本王去见叔父。”
那侍卫也不知慕容恪因何事这么着急着见慕容评,此时他只需要服从就好。那侍卫道:“殿下请。”
没过多久,慕容恪便在侍卫的带领下,在王府的后花园找到了慕容评。这慕容评倒也十分清闲,此时正在后院赏花,美酒、美姬在旁。时值国之大丧,他却玩得不亦乐乎,实在有些不成样子。
慕容恪对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不喜欢,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叔父向来就喜欢这点,他作为晚辈也不能直言批评,只在旁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果然慕容评听到这咳嗽声,回过头来,见到是慕容恪,不禁脸上有些红了,显然是有些羞愧。
慕容评知道慕容恪没事不会前来找他,更不会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现在他这么做了,那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慕容评笑道:“这不是玄恭吗,真是稀客啊
,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府中来了。”
只见慕容恪正色道:“侄儿见过叔父,此次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叔父摒退左右,移驾相商。”
慕容评见慕容恪神色俨然,猜知定有大事发生。可是他也贵为国家辅臣,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他不禁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做得有些太不称职了。
慕容评对周围的人道:“本王与太原王有要事相商,谁也不准来打扰,违令者定不轻饶。”
慕容评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此时不怒而威,众人回道:“是。”
听到满意的回答,慕容评又道:“玄恭,请虽我来。”
两人穿过后花园,来到慕容评的书房后,只见慕容评不知在何处启动了开关,又开启了一道暗门,出现了一间密室。
慕容恪惊道:“不想叔父还有心建造这样奇巧的机关。”
慕容评笑道:“玄恭误会了,我这府邸,本是那冉闵称帝前所居之处,后来蒙先帝赐与我做了王
府。我一次偶然翻弄书架的时候,才发现这暗藏的机关,当时这暗室经久失修,已毁坏得差不多了,后来我又命人从新砌筑,现在是密不透风,音不外传了。”
慕容恪道:“哦,那倒要恭喜叔父了。”
慕容评道:“这暗室还是第一次用,玄恭请吧。”
两人进入暗室,点亮烛火,再关上机关,慕容评道:“此间更无他人,玄恭请说吧。”
慕容恪从袖中取出那几封信,递给慕容评道:“叔父请看。”
慕容评接过来,见这信封上都是辽东各手握重兵的牧、守之名,不免有些好奇,便一一打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得内容都出奇的一致,全是说依照太师的吩咐,境内已做好应对非常的准备。
非常,何为非常?慕容评没有头绪,他问道:“这信本王不觉有什么奇怪的啊。”
慕容恪道:“单看这几封信,倒是没什么奇怪,可是联想起慕與根最近所做的几件事,就让人难以释怀了。”
慕容评听慕容恪这么说,又问道:“他做了什么事?”
慕容恪道:“时余日前,他找到侄儿,想让侄儿与他一起废掉幼主,另立侄儿为新君。侄儿当时便一口回绝了他。谁知他见此事不成,又向太后诬陷侄儿与叔父图谋不轨,侄儿也不知太后是否被他谗言迷惑。”
慕容恪见慕容评听到这,脸色已经变了,又继续说道:“而今日他更向太后与陛下建议,请举国回东。从这信里可以看出,慕與根一旦计策得逞,则大燕危矣!故侄儿特地前来与叔父共谋救乱之计。”
慕容评道:“以玄恭之意,当如何是好?”
慕容恪道:“此前他劝我废立之时,便有人劝我将其诛杀,只是因为国家新丧,不忍在此时诛杀宰辅,想暂且忍耐一时。但如今看来,忍耐已经不是办法了,侄儿以为,慕與根不除,恐大燕基业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