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道:“臣将现有证据与王妃一一对质,王妃都一一驳回,俱都有理有据,并非穿凿,故臣有此猜想。”
慕容俊道:“可曾对吴王妃加以刑罚?”
廷尉闻言,吃了一惊,有些疑虑的看着慕容俊,回道:“吴王妃金贵之体,怎堪承受刑具拷掠,何况如今罪名未定,臣不敢动用刑罚!”
慕容俊道:“若不加以刑罚,如何能令她畏惧,从实招出谋划的阴谋。”
廷尉回道:“这…臣恐吴王怪…”
廷尉说到一半,慕容俊厉声打断道:“吴王?大燕是朕做主,还是吴王做主!你这官当糊涂了?”
廷尉闻言,连忙跪下,一直磕头道:“臣不敢。”
慕容俊道:“既然不敢,那就按朕说的去做,朕只要一个满意的结果。”
廷尉闻言,再次叩首道:“臣遵旨,臣告退。”
廷尉转身走了出去,他并没有问慕容俊要得是什么结果,他不敢问,也不用问,没有人会不清楚慕容俊想的就是要吴王死,若是他问了,也许不到明日,他这个廷尉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可是他是廷尉,是天下最高的执法长官,若是靠屈打成招来审理案件,恐怕早已经怨声载道了。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要保住这得来不易的官位,只有这样,他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而这一切只牺牲一个吴王,虽然吴王素有贤名,但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吴王的命毕竟不是他的命,他犯不着为了吴王而得罪皇帝,自取灾祸。
回到廷尉审讯室,廷尉下令将吴王妃段氏和
高弼一齐押了过来,说道:“吴王妃、高大人,是谁指使你们做出这种大逆之事的?本官劝你们还是从实招供,这样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段氏道:“廷尉大人前后态度截然不同,想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让我承认这子虚乌有之事,除非天有二日,江河倒流。不然,休想!”
廷尉道:“王妃可别不识好意,本官奉陛下旨意,审理此案,以王妃出身尊贵,一直好言相劝,不愿施以刑罚,王妃难道当真以为本官不敢吗?”
这段氏本也是个性子烈的女子,听了廷尉的威胁言语,更加料定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从她这里找由头将吴王牵连进去,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
作为慕容垂的妻子和知己,她当然不能让这样的阴谋得逞,怒道:“狗官,我本以为你是个有良知的好官,没想到也是如此的不分善恶!想要屈打成招,来啊,看看我段家儿女可会有半分屈服?”
那廷尉也是个有血性的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数落,当时气大,想要动刑。可还是考虑到这明显子虚乌有之事,定然不能扳倒吴王,若是自己伤了吴王妃,这官位还不是一样保不住,便忍了下来,当
做没听见一样。
廷尉又说道:“高大人,王妃不招,你呢?”
高弼正色道:“王妃不怕你动刑,难道高某人就怕了吗!”
廷尉怒道:“好,好,好。你们都不怕,难道我还怕了不成!简直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来人!上刑具,将咱们能用的刑具都拿上来,让王妃和高大人开开眼。”
一旁的狱卒闻言,呆了一会儿,小声的问道:“大…大人,真的都拿出来吗?”
廷尉闻言,一脸怒容的看着狱卒道:“难道我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那狱卒显然是没见过廷尉发这么大的火,连忙回道:“小…小的不…不敢。”
廷尉道:“那还不快去!”
狱卒连说两声‘是’便转身走了开去。
等那狱卒回来的时候,审讯室里已摆上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镣铐、皮鞭、烙铁、斧钺、刀、锯、凿、钻、杖等,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一些惧意。
廷尉看着摆在桌上的刑具,他十分满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