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皇甫的语调里充满了求恳,沈玉浓也不理会她的楚楚可怜,只向着婉儿摆摆手,婉儿高兴地转身去准备去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吃饭得应时,这个还做不到吗?”沈玉浓说道,他看向皇甫,见她脸颊红了一些,倒是比刚刚看上去,颜色好了一些。
他伸手过去,捏着皇甫的手,将薄公英举高了一点:“来,你吹吹看…”
皇甫羞涩地鼓了唇,正在吹,突然想起什么,忙停下了,侧头,看向沈玉浓说道:“这是薄公英的种子呢,吹到哪里,就到哪里安家,在这屋子里吹,不就是绝了它的命吗?我们去外面!”
沈玉浓愣了下,“你呀,总是心太好!”
但还是依了皇甫,他叫人过来,给皇甫披了件厚一点的披风,然后,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皇甫这个院子,名字叫做寄情斋,屋后一大片的竹林,这时春风一起,那竹叶沙沙作响,亏得皇甫穿得不算少
,沈玉浓拥着她,一为怕她受寒,二为了给她些支撑,婉儿那边安排好了饭菜,也跟了过来,在后面看着沈玉浓小心地呵护着皇甫的样子,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前面有个月亮门,穿过去,是个小跨院,里面种满了各式的花草,此时正是春天,一片的欣欣向荣,虽然天色不早了,但隐隐能看得清园中的景致,当真是如水墨画一样,这皇甫原本就是个颇多才情的大家千金,将这个院子设计得一步一景,当真是精致极了,月亮门过去,两边是长廊,他们走向一侧,一棵大的芙蓉树,此时夜里正开得热闹,香气扑鼻,“就这里吧!”沈玉浓说道,因为他听到皇甫的喘气又见沉重,忙着说话,皇甫松了口气,一路行来,那个小薄公英还一直捏在她的手心里。
她靠在沈玉浓的肩头,伸手将薄公英举起来,依稀光线下,那白绒绒的一小朵,她轻声道:“我可吹了啊,薄公英宝宝们,你们可要好好的去安家啊!”
沈玉浓温柔地搂着她,见她嘟起嘴唇,轻轻的一吹,许是因为新长出来的缘故,这薄公英的花竟然很是结实,皇甫一吹之下,竟然没有吹得飞它们。
沈玉浓见皇甫皱起的眉心,不由得心疼,他安抚着她道:“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吹!”
如此,沈玉浓与皇甫皓月一起吹去,那薄公英再坚持
不住,四散飞开,一小朵一小朵,像一个个飞走的气泡,渐渐的远去着。
沈玉浓将皇甫拥在怀里,两手将她的披风紧了紧,皇甫感觉到了他的用心,侧过头来,靠在他的胸口:“相公,我连将薄公英吹散的力气都没有了,是不是太没用了!”
沈玉浓轻轻的合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的,他匆忙地捂住了,不停地搓动几下,待得掌心皇甫的手,有了热度,他才停下:“傻瓜,那是因为薄公英宝宝不想离开它的妈妈!”
“相公,你真好,你一直这样的好,从我嫁给你那天,你就一直的哄我,宠着我…”皇甫皓月说道,“我这一世,有你这样的待我,也算是知足了,相公,只可惜,我身子这样,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对此,我很是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