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他的人1
刘七巧换好了寝衣,头发披散着,她用毛巾轻轻的擦试着,直到不再滴水,慢慢的,在脑后,简单用簪子挽住了,再没有可以磨蹭的事了,她慢慢地趿了绣鞋,走进前面的卧房里。
卧房里只燃了桌子上的一盏小灯,屋子里,都在这种晕黄的氛围内。
刘七巧迈步进来,屋内没有其他人,她一眼看到,沈玉浓斜倚在床上,一条腿的小腿垂在床沿下,趿着一双室内鞋,要掉不掉地来回踢踏着,她再往里面走两步,感觉那只脚不再来回的踢踏了,须臾,沈玉浓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扭过头来,看着刘七巧:“哟,你终于洗完了,我差一点睡着了!”
刘七巧站在那里,灯光照着她的身影,落在后面的墙上,一个飘忽的身影,边缘在晃,是烛光在晃,沈玉浓感觉喉头一紧,刘七巧的寝衣样式简单,斜襟,腰间一根带子,淡紫色的寝衣,上面布满了白色的玉兰花,不知道是不是沈玉浓的眼花了,他感觉到刘
七巧有发抖,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拽着胸前的衣襟,一只手不知所措的垂在大腿边上。她竟然就傻傻地站在那里。
沈玉浓喉间更是干渴,他竟然奇怪自己,这样的紧张,他在床边坐正了身子,向着刘七巧招了招手,一出声,声音喑哑得让他想遁入地洞里:“来,过来,七巧!”
他的手伸着,呈现着邀请的姿势,刘七巧微微抬了头,看着他的那只手,修长,白晰,像它的主人一样,温文尔雅,却又道貌岸然着。
刘七巧有些害怕,走了两步,又夹杂了后悔,她突然不想要那所谓的自由了,她不想再继续下去,那只手伸在那里,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后,只是虚空的伸在那里,一种等待,等她自己去投怀送抱一样。
刘七巧脚下一顿,离着床边只一臂之遥:“大少爷…”
“就你,总是叫我大少爷,乖,叫我相公!”沈玉浓笑道,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紧张,刘七巧在害怕,在紧张,他看出来了,两个人,总得有一
个,能掌控当下的局面,做勇敢的先行人。
他这样说笑,一点没有叫刘七巧放松,反而,他笑容里的一点急切与向往,让她却步,想后退,刚这样想,沈玉浓却向前来一捞,刘七巧惊觉自己走得离得太近了,太近了,他竟然这样的一捞,就捞到了她的身子。
手臂一伸一缩,就将刘七巧带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坐在这床沿上,她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他的前面,她羞愧地向后要退,但后腰间,他的手臂紧紧的圈住了她,没了她后退的余地。
“大少爷…”她要嗑巴了。
沈玉浓笑,她的身上,好闻的玫瑰花香,沁到她的肌肤里,她的发丝间,甫从她一进室内来,他就闻到了:“叫相公…”
“相,相公…”刘七巧感觉好别扭,她只得叫道。
“这才乖!”沈玉浓说道,他唇边一挑,另一只手上来,轻轻的拽掉了她脑后,束着头发的簪子,那一头还未干得彻底的秀发,一泄而下,如瀑布一样…
刘七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沈玉浓是如何的做到的,她已经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之上。
床还是她的床,有年头的红松之木,有着好木质的光润与味道,床架子也是上好的黄梨木,有着繁复的雕花,床账上是四季平安的图,喻意着好的一切,刘七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账,想忽略那近在咫尺的脸。
但沈玉浓却笑着对她说:“别怕,我会很小心,会很轻的…”
本来没有怕,但听了他这句话,刘七巧的身子,却真的抖起来了,一切都太突然与陌生,成亲一年了,突然一榻之上,他们的距离,好像一下子缩短到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