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漠不理会沈玉浓,只看向刘七巧,他听到刘七巧说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时,心里咯噔一下,凄凄然一笑,“七巧,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转身,走了一步后,再回头:“我是谁不重要
,如果你们想要赏金,大可以去晔王那里告密,七巧,我身无长物,如果告发我,能让你得一大笔钱,也算是我最后为你做了一件善事,你这样处处为他着想,给他挣钱,你到底图什么?钱财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他留下这句话后,就真的下楼去了。
沈玉浓见他走开,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刘七巧:“你发现他是十二皇子,还想替他隐瞒,连我都不想告诉?你是怕我告密,还是?你当真喜欢着他?”
刘七巧摇了摇头:“别问我这些了,他都已经走了,不是吗?”
“七巧,我说真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走,想离开我,不必隐瞒,我真会放你自由,你还年轻,又聪明,不论做什么,都会很好,我不会再惦记,我已经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我不能自私地拖着你,你如果需要那休书,我随时会给你!”沈玉浓说道,他扭头,心里憋着一口气,刚刚林平漠在这里,他还能装
做若无其事,但现在林平漠走了,他突然感觉到心堵,一口气似上不来,又似堵在了嗓子眼里一样。
他向着楼梯那里走了两步,却感觉眼前一黑,嘴里再抵制不住,那堵在心口的东西,一下子涌上来,从嘴里喷出来,竟然是腥咸的一口血。
他本来穿着浅色的长衫,这血有些溅到了他的胸前,他低头,有些不可置信一样,他向来晕血,又何况是自己一口吐出来的,感觉头晕目眩,他脚下一软,一下子歪在了楼梯口。
刘七巧眼见着沈玉浓倒下去,“相公!”她匆忙跑过来,扶住他,才看到那被血染了的长袍前襟,沈玉浓那光滑的下巴上,同样血色淋淋,触目惊心,她叫道:“来人啊,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沈玉浓初时被自己吐血吓到,现在,看到刘七巧扶着自己,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不要你,你还是别叫我相公了…”他一生顺风顺水,尽得女人疼爱,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个小伙计逼上门来,竟然被与那落迫皇子相提并论,这是他的羞辱
,他不允许自己这样的窝囊。
刘七巧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她又气又急,气沈玉浓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不顾就给自己定了罪,又急他人面如纸,刚刚大病初愈的他,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有小伙计颠颠地跑上来,一眼看到沈大少爷歪在这里,他忙扶起沈玉浓,刘七巧与他一起,扶着沈玉浓下楼,又叫人去请大夫。
沈玉渊和江翠翠也听到信走过来,沈玉渊很是奇怪,刚刚和自己下棋的时候,兄长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而刘七巧在一边红着眼睛,闷声不吭,一直没有说什么,沈玉渊直觉兄长这样,一定是和刘七巧有关,但为了什么,他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