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然也不都是平顺的,毕竟生活就像盲盒,不到那一步也不知道里头会是什么,一直一直开盲盒也总有开出问题来的可能。
宁家四个人,宁父宁母已算是老弱,加上见识所限,在这偌大的山市城也做不了什么。宁夏则在千里之外的五华派修炼,虽有应急的联系方式,然而总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找宁夏来做。否则他们成了什么了?
只有宁灯荣,这个家年轻力盛的男主人家,须得一肩担起家庭的重任。
宁夏已经给他们打好基础,但要彻底在这座陌生的城池立足却是他的责任。他想着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连这个也要小妹操心,父母日后也是要依靠他的。
做一个有愿望有野心的人,生活自然比不得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的人省心。
宁灯荣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外乡人要想快速在一个新的地方爬到如今这般地位,其困难可想而知。这些年他经历的困难和险事不小,最后都是靠他自己平平稳稳过渡好的。
眼下,宁夏站在宁府的今日,他羽翼已丰,也不必谁来帮了。
当年因为家贫无法抓住仕途的一角,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搭上青云梯一步步往上攀爬,而自己只能在田舍间消磨掉一生……对于一个有才之人而言大概是一种折磨和戏弄罢。
后来又只能远远看着心慕的女子一步步远离,跟他所在的阶级分出一条分明的线。宁灯荣又会是一种怎么样复杂的感受?
从七八岁的不甘,到十二三岁岁的麻木接受现实,到十五六岁的踌躇满志,再到如今……已是跨过那片低谷。以凡人的角度来说,这十几年的变迁,何止天堑?
她这个哥哥也非凡人啊。
宁夏听得很认真,这是她在缺少的岁月中不曾认识的家人。或许这也会成为她日后漫长时光当中对于家人的回忆点之一,或者有一天也会记忆模糊,但却也是她寻归真我的钥匙。
她真的真的很喜欢……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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