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人说什么鬼话,果然很讨人厌。
这下子不但宁夏忍不了了,另外两位当事人也忍不了了。
“多谢阁下邀请,不过小妹年纪尚小,离家多日,惊动了诸多长辈来寻,如今找到人自然是要回宗的,也不便叨扰了。”林平真平平道,虽然还能听得出几分礼貌来,但语气已经快要冷得结冰了。
宁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像是打破了那层温和的外表,显露出内里的峥嵘和锋芒,使得他不再像是展柜里头的雕像,栩栩如生却总缺少那么点真实感。
可莫名由来地,她却为这样的林平真由衷地高兴,仿佛看着一直虚浮在半空的东西终于有落地的一日,化为真实。
这当然不是说从前的林平真怎么地虚假,对方当然是根正苗红好青年了。在他修炼生涯中所做出的一切均出自于他的真实性情和心性。
可若是隐忍和克制本就是他性情的一部分,那么那些忍耐和隐藏自然算不得假,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他的一部分。
林平真一直以来都太过克制了。
就像是有什么冥冥中为他划定好路线,而他只需要沿着这个路线和标准一直往前走就是了。但那样的林平真一直都让宁夏觉得太过飘渺和失真,如同一尊高高俯视众人的神,不入人间。
不应该的,他本也该是鲜活的少年人。哪有少年人生来就注定承担责任?哪有少年人非要承担别人的人生?哪有少年人想自己的青春年华上铭刻的是各种生硬古板的标准和规则而不是年少轻狂的印记?
林平真大概一直活得很不自由的。不论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还是站在他河对岸的人们都逼着他丢弃自我,背负重担,走一条已经早已注定的道理。
不过对方这两年似乎发生了些令人心喜的变化,似乎不再是过去那个端着的旁观者,而是淌入人间凡尘的试炼者。
但他……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