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幸好她手上的功夫没落下,宁夏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对阵法的修行从未有过松懈的时候,有事没事就会记着去研究。
在这样急上火的情况下,她竟然顺利地摸准了阵法的主脉络,现在只要她一个意念——
宁夏骤然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她一直以来都在试图忽略的身影似乎也在看过来,正在看她……或者说他们这个方向。
“到……抱歉,我骗了你,其实我有意少算了十息,不过正好也够了。”他似乎有些高兴却又有些伤感,看向他们的神态破碎又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放下什么心来?!球球给我活下来成不?难道活着不好么?
然而想必也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她这个了。
自见面以来,对方从未在宁夏面前显露过这样一面,对方面上布满了从未有过的复杂。
“抱歉,我……”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无力,最终只得回归平静。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说什么都没用了,毫无意义,不仅浪费时间,而且狠狠将那张遮羞布给揭开,只会越发衬得他内心的卑劣来。
他苦笑了,长叹一声当下也就长话短说了:“还请几位替某照顾家姐,将她送到……唉,罢了,若她醒来便随她罢。”反正他们也永远都回不去了,而以他这位姐姐的性子大概永远都无法走出来,沉浸在仇恨当中。
不过也好,只要她能活着,能恨人,走不出来便走不出来了,如此叫她有个念想也好。有个目标就能好好地活下去,时间久了,也便能想通。
卡看到宁夏几人有些惊悚的目光,唐郯不自觉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面上。
右侧……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缓缓放下右手,肌肤如同烧烬的灰屑在风中片片消散,剥落皮表底下却不见血肉,什么都没有,只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