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她在神魂处搜刮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大声地叫了一声又一声,没有人回应他。
神魂里再也没有了那牵连的另一端。干干净净,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她从前做梦都想的事情,以一种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实现了。叫她如愿以偿的同时饱受痛苦。
重寰真的走了。
宁夏清楚的知道。不是虚惊,也不是玩笑,没有一点点希望……他还会活着。
她的朋友以这样一种可笑滑稽的方式离开了她。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
听到狼五的问题,她张了张口,想告诉他,重寰是她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可看着往这边走过来,望着被抬过来的那一具骷髅,望着那把卡在白骨肋骨里黯淡的宝剑……她哽住了,忽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重寰是谁?
黎族圣脉?他是一个人,曾经是一个人,他再也不能做人了。而他们都不知道,除了她除了谢石除了重寰他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世上有过重寰这样一个人。
她可悲地不能告诉别人,她的朋友就在刚才,就这样失去了性命,再也不能回来。
她甚至不敢告诉别人,这把剑就是她的朋友。
“他……是我的剑啊。”宁夏哽咽着从那具白骨里抽出那把黯淡不已的长剑,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抱进怀里,谁都不肯放开,就好似仍能够感受到那股生命的脉搏一样。
狼三狼五等人不知道她在伤心悲哀什么,只默默地看着这孩子嚎啕大哭,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大哭一场后,她彻底失去了力气,所有的疲倦涌了上来,什么都不想做了,茫然与痛楚淹没了她,堪堪半躺在狼五怀里。
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把剑,谁也抽不出来。
狼五怕她抱得太紧被刺伤,见人已经昏睡过去,就想把剑小心抽出来。不想对方抱得太紧了,怎么都不肯放手,若是硬扯出来怕是立马就伤到她了,无奈只得放弃。
他叹了口气,跟狼三对视了眼:“走罢。先回去再说。她需要好好疗伤,再拖下去就要烧坏了。等醒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