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眼神涣散,又再度陷入沉默中,狼五叹了口气,没再做声。
叫他关心照料人当真是为难他了。江华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操过的心都没这段时间加起来的多。
若不是这人是他招来的,坑也是他踩下的,还欠下人家这么大个人情,他是真的想撒手不干啊摔。
可怜的狼五还不知道,自己遵从道义和原则的行为落到兄弟们的眼里,又变成另层面的意思了。
“走吧。忙活了这么些天,宁道友你也累了吧。曲尊长早就唤人收拾下一个空置的院子供你这些天居住。此处旁边就是值班房,所以安全问题不必忧心。”
“你就在这安心住……暂时住下罢。”像是想到什么,狼五改口道:“你师弟那边我会差人安排好的。”
宁夏无不可地点点头,就当是应了。看得出对方不太想说话,狼五也乐得清静,两个人一路默然地来到宁夏暂住的院子。
“尊上,都安排好了。”目送宁夏出门之后,曲尊长继续专心致志地在子帖上写写画画。
良久,他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招待室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也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没有得到应答,曲尊长也没有在意,完成手上最后一笔,然后满意地端起字帖查看,满意地勾起一抹笑容。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轻笑一声:“终于要结束了。”
“这一天您……跟我都等了太久了。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只是……可惜了……”他摇摇头,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烟雾弥漫而过,原先竖立在他身后的那个仙鹤游山的屏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朦胧的空间。
里头一抹红色若隐若现。
空气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