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那只白子怎么还不醒?……”
“闭嘴!嘘”被问道的凰鸟严厉地截住孩子的话头,紧张地看了看前头的席家族人。
母子俩是族中的寡母,向来过得艰难。幼生礼过后,都会有一场规模不小的家宴,庆祝雏鸟今日新的阶段。凡是来参加的族人都能获得主家补贴的扎礼。
宁夏是嫡系的长女,又取得不错的成绩,想必这家宴肯定是往大里去。若是因为小儿不懂事,被主家给恶了,就得不偿失了。
见前头的族人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发言,或者是并不在意,凰鸟轻轻敲了敲儿子的头道:“莫要失礼。她是主家的长女,以后要唤夏小姐,不能使用这种无礼的称呼。”说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浓重的羡慕。
真正的大小姐啊。
捕捉到一些有趣的话,席臻嘴角轻勾,给宁小夏顺了顺毛。看来他的玄孙为自己争回了应有的地位,虽然她肯定不在意就是啦。
不远处也有一家人在殷殷等待自家孩子出来,他们脸上充满着期盼与自得。
领头的夫妇俩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过来,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待其一拐一拐地走近些,见到对方身上斑驳的血迹,脸上更是浮现出嫌恶的情绪。
“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东西。”陆家主十分厌恶这个长子,认为他跟他那懦弱的母亲一样上不了台面。
本是他的长子,偏生体弱,天赋不显,处处都比他的弟弟要差。然而他的原配长子的母亲却是大族贵女,虽然只是偏支,可也实实地压住了身为丈夫的陆家主。
多年以来,陆家主都在极力忍耐。终于等到这位原配的家族遭难衰弱,方才联合早有首位的外室,除掉这碍眼的原配。
有这么个不讨他喜欢的母亲,陆月华自然不会受宠到哪里。又加上新娶的妻子在旁边挑拨,陆月华的日子无比艰难。
陆月华默默地退到一边,连呼吸声都放轻到几不可闻,好似生怕引起别鸟的注意力,瞧着畏缩极了。见了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儿,陆家主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随即彻底忽视了浑身是伤的大儿子。
陆月华碰了碰膀子上长长长的裂痕,疼得呲牙咧嘴,不过那一声惨叫愣是哽在喉咙里。现在他这样儿,如果再被打,会死吧。
他隐在背后,悄无声息地看了眼两鸟的背影,全然不见刚才的猥琐之气,眼里是说不尽的冷意。两只鸟这般自信,还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天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