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逼仄,要想不被人发现,有些肢体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摄政王个子高,尽管站得别别扭扭的,也一直努力支撑着身体,甚至连鼻息都没有落在她头上。
一定是她想多了,是她自作多情,摄政王帮她许多,她反而把人家往坏处想,太不应该了。
顾春和极力将心底的那丝异样压了下去,又觉得羞耻,她是去拜祭母亲的,怎么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涌上来,搅得顾春和难受极了,偏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有些不清楚。
这是母亲在责怪我吧。她模模糊糊地想,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晌午了。
“姑娘别动,刚出了汗,不能受凉。”春燕摁住她,“我禀给大姑娘了,她说在老夫人面前帮你遮挡,还给了我一些治风寒的丸药。”
“别叫老夫人知道我病了。”顾春和急急说,“请郎中、熬药,又要劳动别人不得安宁的,我挺挺就过去了,何苦叫人背后说我矫情生事。”
春燕道:“大姑娘也怕你不自在,所以才给了几样药,让你先吃吃看。”
顾春和苦笑,“药岂能混吃?”
看春燕提来的午饭,一碟爆腌肉,一碟干蒸肥鸡,硬邦邦的,表面已凝了一层白油,也不知放了多少天,唯有那碗炖菜勉强能下口。
结果白饭竟是夹生的。
顾春和叹口气,吩咐春燕:“拿一百钱,请厨房熬碗粥,弄个素菜,凉拌热炒都可以。”
春燕捧着钱,一蹦一跳跑到厨房,“吴嫂子,我们姑娘想吃碗软软糯糯的热粥,再配个清淡爽口的素菜。”
吴嫂从热气腾腾的灶台前抬起头,看见是她,嘴角撇撇,“你来晚了,今天没有新鲜的菜蔬,等明天吧。”
案头上都是洗好的菜,笋尖儿、豆芽、菠菜、香芹子,还有各种的菌类,慢慢一大筐,当她眼瞎吗?
春燕憋着火,把钱往桌上一放,“我们姑娘也不白吃你的,这些钱总够了。”
吴嫂是何妈妈的女儿,爹娘一个是外院大管家,一个是内院管事嬷嬷,她家那口子又是专管国公府庄子的,顾春和这点小钱她还真看不上。
“区区一百钱,打发叫花子呢?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去,一百钱能买几根菜?还有这柴火油盐,哪样不用钱?”
吴嫂冷笑道:“又没短她的份例,大鱼大肉整日供着,还供出个祖宗来,我们国公府正经的姑娘都没她那么大架子!”
“你给不是馊的就是冷的,”春燕气得直哭,“米饭都不熟,根本没法吃。”
吴嫂一挥胳膊扫落桌上的钱,揪着春燕就往外冲,“去你娘的腿!红口白牙诬陷老娘,走,咱们找管事的说理去!”
厨娘们忙劝,“她就是个听吆喝的,你跟她较什么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