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死
不知道是因为云藏锋的到来还是因为气温骤降的缘故,所有人都感觉四周的温度降低了许多,这种感觉由内而外,让人不寒而栗,地上的尸首和鲜血分明还冒着热气,可是那冰冷彻骨的感觉可能让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直面云藏锋的猎户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抽离干净了,从喉咙里面发出一种喑哑粗重的喘息声,挣扎着就如同是从河里被提到了岸上的蛇头鱼。云藏锋的眼神是那么冷漠,冷漠得就好像是在看一只牲畜,而且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宰杀掉得牲畜。
猎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接连磕头,磕得头皮都破了。云藏锋十分不喜欢这种场面,总有一种他在仗势欺人得感觉,于是把头撇向了一边,身上的真气放出,将那猎户问问锁在了原地。猎户顿时觉得身上一紧,然后就动不了了,他知道那股虽然看不见却十分强悍的力量随时可以将他捏得粉身碎骨,也不敢妄动。
云藏锋缓步走到猎户的跟前,黑风跑到一边去咀嚼地上的雪粒,刚才一路狂奔,对黑风的体能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虽不至于让黑风感到过于劳累,却消耗了大量身体之中的水分,急需补充饮水。
听着从黑风嘴里面传出来的咀嚼声,云藏锋对猎户说道:“我让你说话,没有让你磕头,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我给你留一条命,如果不满意,你可以试试逃跑,你看我能不能杀你。”
说这话时,云藏锋身上元婴期的修为展露无遗,整个昆仑雪顶都生生被云藏锋的真气压塌了一块,这个季节雪顶积雪不厚,相对来说比较稳固,否则只是云藏锋这么一显摆自身修为,就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雪崩,到时候又是一个大麻烦。
猎户吞了一口唾沫,别人或许感觉不到,直面云藏锋的他感受最是清晰,那种感觉就是在黑暗之中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而他只不过是一只在狂风之中挣扎的萤火虫,跟火球比起来,万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迫于云藏锋修为的碾压,猎户用力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体一松,然后就听面前的青年男子问道:“昆仑十二煞这么多年隐匿江湖之中,未曾露面,甚至修仙界和世俗界都有很多人认为你们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或者是被某一个大能者给全灭了,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此处?”
猎户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能够在气温奇低的雪顶之上汗如雨下也是难为了这个昆仑十二煞中人了。猎户回答道:“前面一些时日,我几个兄弟刚刚从北方一个秘境之中出来,那段时间也不敢做什么大票子,只能够潜心修炼和坑蒙拐骗,一直到有一个老头来找我们,说是在昆仑秘境中有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子要和一个大小姐成亲了,修仙界许多前辈和宗门都会前来拜会,到时候只要埋伏在雪顶附近,必然能够吃上肥肉。”
云藏锋眉头紧蹙,听起来好象是有人故意针对他而来,这段时间因为是他要和欧阳家大小姐成亲,他们二人的婚事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结合,对外看起来还是九玄门和欧阳家的一种强强联合,为了避嫌
,昆仑秘境之中的很多人都放弃了在这一段时间成亲,一来是为了能够看看昆仑第一家族和排名前三的大门派有多么大的手笔,二来也是为了给两个庞然大物一个面子。
再加上修士本身也很少举行婚礼,即便是结成了道侣,也是常年在洞府之中卿卿我我,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修仙者的时间很多,也很宝贵,除非是有大利益摆在面前,否则绝不可能浪费时间做这种几乎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从这些迹象来推断,猎户口中所说的婚事就是云藏锋和欧阳红袖的婚事,那这个老者又是谁呢?云藏锋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究竟是何人,毕竟云藏锋这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得罪了不少人,更是一个人登门去抢被人的秘籍,啪啪打别人整个门派的脸,仇人太多,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而且树大招风,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欧阳家的位置,同时也就会对云藏锋的狗屎运产生嫉妒,想要给欧阳家和云藏锋带来一些麻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事情正常不代表云藏锋就不会放在心上
,这些埋伏在暗处的敌人最好早点抓出来,不然婚礼恐怕不那么太平。
“你还记得那个老者的音容相貌吗?跟我说说,我想想究竟是哪个大仇人,这么费尽心思要来搅乱整个局面,让整个池子的水都变浑。”其实云藏锋说这个话的时候还在思考对方的目的,如果仅仅是要报仇,还可以理解,但如果另有所谋,那昆仑十二煞的事情最多就只能够算是一个警告了。
猎户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那老者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之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正气,如果不是他来找到我们说那些话,我们还以为这老头是来剿灭我们的呢。当时说话的时候,我们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老者离开,我们才清醒过来,除了老者说话的内容,对他就没有其他的记忆了。”
云藏锋猜测这应该是类似于魂族迷魂大法之类的法术,只不过对方做得极其隐蔽,所以才让昆仑十二煞这种久经江湖套路的小团体都中了招。就是这个想法在云藏锋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如同一道惊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