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富贵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把富贵给杀了,我有错在先。只是再来一次我还是这么做,它拿我的衣服做窝,我一定得报复回来。你都气得哭了,是不是记恨我了?”
裴锦绣点了点头:“嗯,我记恨你的,但是照你这么说是我把你的衣服拿去给富贵做窝的,你要怪也该怪我才是,怎么就把它给杀了啊。还骗我吃它的肉。”
权富贵说:“我舍不得怪你,只能拿狗出气。我骗你吃肉是因为我觉得很好吃,我也没想到你不爱吃狗肉。”
这句话说得认真,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裴锦绣到底是孩子心性,心酸了一阵子就忘了富贵被吃了的难受了,这又提起来,眼泪就又出来了。
权富贵心里慌了神,比知道要挨板子的时候还要慌,又是去给裴锦绣擦眼泪又是道歉的说道:“对不起,你别哭了。富贵回不来了,你要是真喜欢,反正我现在也没名字了,我就叫富贵好了。只是这姓不能改,我得记着那老头把老子给卖了,有一天我学了本事,一定报复回来。”
裴锦绣大惊失色的说道:“你别,你报复狗杀了是小事,报复你爹把他杀了是要偿命的。”
权富贵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他才不是我爹呢,我不认他。以后等我学了本事,谁也抓不住我,自然就不会偿命了,如果不幸被抓住了,偿命也就偿命吧。只不过,有个事还得拜托你,我要从你家里逃出去,在这里学不到本事。”
裴锦绣见他坚决,心里也有些复杂,看权富贵的样子一定是要去杀那个卖了他的人的,她又有点舍不得他死,所以要帮他去学到不被人抓住的本事,于是便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学会了本事,谁再敢笑我,你就撕烂他的嘴。”权富贵嘴角一咧,笑得格外开心:“成,我答应你
,以后就我一个人能笑你。”
那天夜里裴锦绣装作身体不适,把衙门里的人都引开了,权富贵趁着空隙就跑了,这是之前就约定好了的。这一折腾都到了天亮,权富贵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裴锦绣心里挂念着他,再一次听到权富贵这个名字的时候,权富贵已经是个闻名益州的侠盗了。
直到有一天,权富贵半夜来敲她的窗户,多年过去,权富贵的样子还是那样清秀俊朗,裴锦绣却越来越像男人了。权富贵递给她一本秘籍,上面记载了好些身法、暗器和内功的修炼法门,她抬头去看权富贵,他还是那样笑,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笑得那么欠揍。只不过这个时候,裴锦绣已经做了捕快,自然要抓这个贼的,可是她忘了是她帮他学会了没人能抓住他的本事。
权富贵心甘情愿戴上了镣铐,却在牢里就用尾指上面的指甲开了锁跑了,没人再能抓住他。他还是来找她,却不再跟她说话,她也靠着权富贵给的秘籍成功做了益州第一女捕头,夜夜就寝之时枕边放着的就是那本画满了权富贵狗爬一样字迹的秘籍。就这
样一个追一个逃,两人过了很多年,直到遇到了云藏锋,这个故事兴许会有一个结局。
其实到了最后,裴锦绣也不知道权富贵有没有去找那个卖了他的老头报复,只是心疼权富贵就跟富贵一样回不来了,也责怪自己再也抓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