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嘴唇嗫喏了半天,才说道:“救…倒是能救活,只是…”大夫没了下文,回头看向病床
上躺着的那个人。
病床上,望月罴还是不省人事,他全身缠满了了白色纱布,很多处地方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双手双脚都绑了夹板固定住,端的是一番凄惨景象。
耶律止戈皱了皱眉,语气却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淡淡问道:“只是怎样?”
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以后怕是不能打仗了。”
耶律止戈眉头一挑,心知大夫这是斟酌了半天的委婉说法,他反问道:“意思是…废了?”
大夫咬着牙点了点头:“没,没错…望月将军浑身骨骼断了八成,筋脉更是十不存一,日后哪怕是醒了,也再也站不起来了。”
“嗯…”耶律止戈不置可否,回头对亲卫吩咐道,“瓜尔佳阿朵在哪,让他来见我。”
亲卫拱手,领命转身去了。
不多时,门帘被撩开,瓜尔佳阿朵快步走了
进来,一见到耶律止戈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瓜尔佳阿朵的样子也不好看,他的手臂和头上都缠了纱布,想必是慕容步冠手下那群人让他也吃了不少苦头。此时他几个响头磕下去,纱布上又渗出了血来。
耶律止戈看都未看他一眼,任由他磕着头,走到旁边亲卫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瓜尔佳阿朵见耶律止戈不言不语,也有些急了,率先开口说道:“大帅——属下有罪!”
耶律止戈斜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何罪?”
瓜尔佳阿朵忙道:“属下未能替大帅攻下凉州府,实乃大罪…只是,只是——”说到这,瓜尔佳阿朵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只是什么?”耶律止戈问道。
瓜尔佳阿朵咬了咬牙,恨恨说道:“只是属下在军中被处处掣肘,望月将军不听属下谏言,
更有慕容步冠一干将领排挤属下,属下一身本领却施展不开,不然这凉州府早已是大帅囊中之物!大帅您看,属下这一身伤就是被他们打的!”